如果地狱有颜色，那一定是黑色的。</p>
如果有人携裹着五彩斑斓的回忆笑着下地狱，那这人一定是个让人无论如何也同情不起来的可怜人。</p>
意识沉浮。</p>
楚芳菲有时候觉得自己死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一息尚存。</p>
因为脑海中有时候是一片黑，有时候却有五彩斑斓。</p>
她想到数月前，她将清白之身和护心圣物都给了傅玖临后，她们度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日子。</p>
直到...</p>
那夜，她如往常一样在山洞里搭了个小榻，挨着傅玖临睡觉。</p>
主要是因着傅玖临双目还未恢复，她担心他起夜会摔倒。</p>
山里到了夜间十分安静，除却水流声和风声，就连动物都进入了安眠。</p>
所以，脚步声和拔剑声便显得格外突兀刺耳。</p>
她立刻翻身而起，没有惊动傅玖临和采桑，独自提剑迎敌。</p>
“交出傅玖临，我饶你一命！”</p>
“擅闯恶人谷者，死！”她站在巨石之上，夜风扬起她的长发和裙裾，月光下，她倾城夺目，看得一群黑衣人都失了神。</p>
她勾唇，挥剑厮杀。</p>
“唔...”</p>
后背中了一剑，她咬牙站起，厉声道：“滚！这边的动静已经传到我哥哥耳中了，若是哥哥来了，你们想走都走不了。”</p>
“哥哥？楚流月吗？原来你是恶人谷的小妖女啊！这样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傅玖临。我们放你走！”</p>
“我不认识姓傅的。”</p>
“那就别怪我们了...上...杀了小妖女，再去找傅玖临。”</p>
楚芳菲捏拳，她捂着左胸，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了。</p>
之前没有动武，她尚未感觉到冰魄石离开身体的变化，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p>
她喉咙滚动，弯月眉紧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九哥，除非...除非踏着她的尸体而过。</p>
那一仗，是她人生的第一仗，耗尽全力、不管不顾，总算是坚持到了哥哥赶来。</p>
哥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人解决了。</p>
她倒在了哥哥的怀里。</p> 醒来后，傅玖临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哥哥面色铁青地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