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疏远刻意又明显，赫连聘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p>
“你这是什么意思？”</p>
苏曼宁轻吸一口气，目视前方，并不回答，只说：“赫先生，时间宝贵，麻烦让司机开车。”</p>
如果不是为了奶奶，她现在只想回住处洗澡休息。</p>
“到后面来。”赫连聘出声，语气里满是不悦。</p>
苏曼宁不动，不出声，用沉默来拒绝他。</p>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p>
气氛胶着，空气凝滞。</p>
两人谁也不让步，像是要这么对峙到地老天荒。</p>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敢动。</p>
又过了片刻，赫连聘瞳仁动了动，沉沉看着副驾驶的椅背，强忍火气吩咐开车。</p>
苏曼宁心头一松，向后靠进座椅，侧眸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p>
她心里不禁有些感慨。</p>
时间过得真快。</p>
一晃五年，仿若黄粱一梦。</p>
没多久，赫家祖屋到了。</p>
古朴富丽的宅院伫立在山腰，四周静谧，院内灯火通明。</p>
进门的时候，赫老太太正不情不愿地吃着药膳。</p>
“奶奶。”苏曼宁不着痕迹地挣开腰间的大手，带着笑，快步走向老太太。</p>
“哎呀，乖孙媳妇，你可算是来了。”老太太说着就要撑着扶手起来。</p>
苏曼宁忙过去挨着她坐下，亲亲热热挽住她的胳膊，笑着嗔她：“奶奶你这是又不好好吃饭了啊？”</p>
“老不见你，肯定吃不香了。”老太太抓过她的手，合在自己手心里拍了拍。</p>
苏曼宁抿嘴笑了笑，想找借口搪塞，又不太忍心，所以就没有说话。</p>
“怎么了曼宁？”</p>
老太太上上下下看她，又瞟一眼同样在看她的孙子，“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奶奶，奶奶肯定给你做主。”</p>
她很知道自家那个混小子是什么做派。</p>
两口子在一起，总是曼宁退让比较多。</p>
摇了摇头，苏曼宁伸手端起小碗，笑说：“奶奶先吃饭，一会儿汤该凉了。”</p>
老太太警告性地瞪一眼孙儿，接过汤碗又喝了几口。</p>
等佣人来收拾的时候，她顺势交代：“去，做两碗甜汤来。”</p>
交代完又转向苏曼宁，“你们一会儿喝了，早点休息，明天来人不少，有的忙。”</p>
苏曼宁点了点头，心绪变得复杂起来。</p>
以往奶奶生日前一晚，她都会留宿在这座祖宅。</p>
今天上车的时候，她却是忽略了这个问题。</p>
——她一点也不想再和赫连聘共处一室。</p>
于是等老太太回房之后，她就去找赫连聘。</p>
他在阳台打电话。</p>
“……嗯，别使性子，早点睡。”</p> 这么柔缓的语调，一听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