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溪脑子里回荡着“佟左”两个字地跑到窗边往下看，佟左正挥舞着双臂不知道在大声喊着什么。卓溪把电话贴近耳朵，那边继续说：“卓溪，你今天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一直到把你喊下来为止！”</p>
卓溪听得心惊，她可不想在公寓里再次成为焦点。</p>
“你别喊，我下来。”</p>
“快点！”佟左催促。</p>
卓溪穿戴好下去，佟左迎上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卓溪挣脱不开，索性直接上脚，在佟左校服裤子上留下鞋印后，他才终于停下。</p>
卓溪不说话，只看着他。</p>
佟左没办法，看周围没什么人，他想了想说：“颜妍是我妈给订的娃娃亲，实际我一点也不想要她。”</p>
“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连说话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p>
“我们家和颜家是世交，他们总想亲上加亲。”</p>
“卓溪，我一点也不喜欢她。”</p>
卓溪一直没说话，等佟左说完，空气便开始沉默，太阳即将落山，最后一点光亮照在卓溪身上，卓溪垂下眼帘，看着鞋尖，小声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p>
佟左上前一步，双臂举起又放下，他想抱她，可又怕这样的动作将她吓到，突然他抓住她的手狂奔，卓溪措手不及。</p>
“你带我去哪？！”</p>
“别问，跟我走就是了。”出校门，他将卓溪塞进出租车。</p>
卓溪脸色不好，嘴唇紧抿，佟左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偏头问：“卓溪，你小时候在哪生活的？”</p>
卓溪目光与他对视，抿着的唇略微缓和，她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回答说：“b市。”</p>
佟左眼睛瞬间亮了。</p>
“那你吃没吃过老街那里阿婆卖的泡馍？”</p>
“老街？”卓溪的眉头突然皱起，眼神忽然暗了暗，摇摇头，“没有。”声音很干涩。</p>
佟左一愣，没有？</p>
“你确定？”</p>
“确定。”</p>
落寞只是一瞬，很快佟左就又欢快起来，偏过头瞧着窗外，嘴上却不停顿：“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那声音很小，偏巧一辆大车飞驰而过，让佟左本就很小的声音变得更小。</p>
“佟左。”</p>
佟左回头，只是回头，没有讨好的凑到卓溪面前欢笑，眼睛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闪闪发亮，就给了卓溪一个侧脸，一个略显消瘦但同她一样倔强的侧面。</p>
“嗯。”</p>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佟左转过头来，发现卓溪正审视般地看着他。</p>
“怎么了？”</p>
卓溪抿着唇，半晌才说：“没什么。”</p>
她只是觉得今天很糟，莫名其妙地去找佟左，看见不想看的一幕，得到一个不想要的答案，听到不该听的话。就在刚才，佟左对她说了一堆让人想入非非的话。现在，她和他坐在车里，要去那条老街。</p>
她并非迟钝的人，她承认白天看到那一幕时是生气的，不然她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一直在问自己那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其实她是知道答案的。她喜欢他。卓溪竟然喜欢佟左。他喜不喜欢她呢？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和她说那些？可一个人的心到底可以装下几个喜欢的人？他不是还有个小青梅吗？</p>
所以卓溪，你要把自己当回事，佟左的心不纯粹，他不是你能要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