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闷笑,用力地吻住了她。
没有人觉得他需要安慰。
小的时候没有人。他是个死了父亲,家里风雨飘摇又被母亲抛弃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乎,又有谁会花费心思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至多在茶余饭后感叹一句罢了。
很早很早,许攸就明白哭闹只会让人心烦。
爷爷虽然疼他,却是一派铁血作风,认为与其安慰,不如让他认清现实,如此才能快速长大,尽快独当一面。
他也的确认清了,长大了,独当一面了。
许攸可以理解爷爷,那时爷爷年纪已经大了,身体又不硬朗,老人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或许在爷爷看来对他最好的爱就是让他早早自立。
长大后更没有人觉得他需要安慰,他是夏安集团的太子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仿佛生来如此,谁会想到他会需要安慰呢。
其实就连许攸自己都觉得不再需要。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生总要向前。
但是有一个人说,他需要。
她说要送给他礼物,抱着他,亲吻他。
她分明说过不适合恋爱,可是为什么她的手却仿佛穿越了时空,拥抱了那个站在角落里,因为无法融入母亲的新家而手足所措,在宴会上格格不入的小男孩。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四五岁,却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将那一幕记得那么清楚。
长大后许攸不止一次嘲笑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竟然天真的以为,母亲身边会有他的位置。
许攸以为他已经长大了,却原来那个小男孩一直在,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没有消失,被她轻轻一碰就自顾自地钻了出来。
在她的面前,许攸并未格外逞强,也未过分露出软弱,只是如往常那般应对。
在其他人都觉得他这样很好的时候,时韵却总是能关注到他的情绪。
就像她说的,她读得懂他。
她的“懂”或许只是源于1000年后的技术,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愿意关注他,拥抱他,他亲吻他。
而他想要她,想要她的陪伴,亲吻和拥抱。
想要好多好多。
想得太多,以至于一辈子都嫌短。
许攸眷恋地啃咬着她的耳根、脖颈、锁骨,他喘着气却忽然停了下来,只是抱住了她。
时韵眨了眨泛起些水汽的眼睛,不懂为什么忽然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