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眼镜男找准时机,举起碎玻璃,精准地插进他的心?脏。
“你去死吧!”
沈笠看不到他,更听不到那句恶毒的诅咒。
他不知道是谁伤了他,他只觉得疼。
于是理所当然地献祭了自己的痛觉。
在献祭了痛觉后,沈笠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不会疼了。
“我他妈跟你拼了!”宋不驭也浑身是伤。
他满身狼狈地朝着眼镜男扑过去。
跑出去三五步,才察觉出异常。
脖子很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溅出来。
宋不驭捂住了脖子,诧异地看向身后。
杜若满不在乎地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朝着被碎石压住双腿的鱼千千走过去。
“即便以后要下?地狱,我也认了。”
杜若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不想活!”
她笑着安慰自己:“不仅要怪我,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此刻叶鸣廊也被坍塌的碎石掩埋在地底,只能无?助地从?砖缝处,看着沈笠一点点献出所有。
“不要。”
“沈笠,不要。”
他虚弱地喃喃着:“这该死的……符术。”
一滴血沁入眼睛,世界变得鲜红一片。
生死存亡之际,他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如?果?有一样东西,明知道注定会失去,你还会想要吗?”
这是他的声音。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沈笠的声音。
“一样——一旦得到过,这辈子都不想失去的东西。”
“那一定很珍贵吧,所以,为?什么注定会失去?它会被抢走吗?”
“差不多。”
“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想要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失望,不是吗?”
“那你呢?你会怎么选?”
沈笠问他。
“我么?”
“我比较贪心?,即便知道注定会失去,我也想要紧紧抓住。”
“哪怕,只有一瞬。”
食指上的银蛇戒指不安地圈着他的指骨。
仿佛有什么东西,距离他很远,但?却隐约与他驭兽的铃有所感应。
铃铛在颤动。
叶鸣廊绝望地闭上眼,在无?边的黑暗中,感受到一道猩红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