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瞬间反应过来，对方是把自己当成盗墓贼了？
也难怪，金碗品相太好，除非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否则不可能没有一点岁月痕迹。
“欧阳，你也是圈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
王振还没来得及出言反驳，魏老先生已经不高兴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清者自清，小伙子，你这金碗要多少钱啊？”欧阳先生说完，就准备上手看。
王振拦住了他，“我带金碗过来，是想请魏老掌眼，这东西不卖。”
“等等，你不是说要卖的吗？你倒是出个价？”欧阳先生着急了，莲花金碗如此精美，他早就动心了。
“人家都说不卖了，只鉴定，你啊……”
毕竟是朋友，魏老先生没说太难听的话，把未尽之意都咽回了肚里，跟鲁馆长专心研究起了金碗。
欧阳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嘴欠，王振不高兴了，要把金碗卖给别人。
“我说小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欧阳先生急赤白脸的，抓着王振的手拼命道歉。
所有的越界行为，都是因为不尊重引起的。
就因为王振年轻，在圈里是寂寂无名之辈，所以欧阳先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避讳。
他没想到王振气性这么大。
“欧阳先生，我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你可以明白指出来。”王振淡淡说了一句。
“就这个金碗，你不是要卖吗？可以考虑我啊？我有钱，现金支票都可以。”
“呵呵……”
魏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欧阳拉到一旁说话，“你是真心想买金碗啊？”
“是啊，你知道我的，我专收金银器。”
“那你为啥要出言不逊？”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这茬，再说了，我看着小王挺年轻，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生我的气吧？”
欧阳先生急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大家看，他没有那个意思。
但他话说的不对。
把石敬瑭墓被盗跟金碗联系在一起，本身就是不信任王振，是对他的怀疑。
“你啊你，行了，我帮你说两句吧，至于卖不卖还得看小王。”
今晚这个古董局是魏老先生攒起来的，朋友惹了祸，他还得帮着收拾烂摊子。
跟欧阳谈完了，他又把王振叫到一旁，“欧阳说话不地道，我代他向你道歉。”
“那倒不必，我就正经卖东西，不想惹祸。”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跟欧阳认识多年，我了解这个人，他这个人，就是嘴比脑子快。
实话跟你说，在咱这个地界，收购金银器的人真没多少，欧阳是里头数一数二的。
他人品其实还不错，就是嘴不好，你要是想出手金碗，他是最优人选。
前阵子有个古墓被盗了，听说有可能是石敬瑭的，这事儿我们都知道。
他嘴快，就有口无心说出来了，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王振琢磨了一下，“按您的意思，这位欧阳先生是可信的？”
“当然，我跟他认识多年，他人品杠杠的，而且给价也大方。
他嘴不好，你不要在意就是了，就当他说话是放P。”
“那鲁馆长？”
“我请他过来，主要是让他帮着掌眼，虽然他是馆长，但博物馆又不是他的，他个人也没钱买藏品。” 王振就明白了，这位嘴臭的欧阳先生，就是魏老爷子专程请来的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