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昨天就分了那么一口,够谁吃啊!?”
“对,你得加量,得给我们每人每天一块面包。”
“说得好,就得要这些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都给吃了。”
……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猪人抱怨后,其他猪人陆续也跳了出来,他们一致把矛头转向了自己,使得场面更加嘈杂。
“吵什么,吵什么,又不是我把你们关在这的。”
明明可以屎尿威胁,却主动拿出面包妥协。陈涛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分明算是做了回好人,为什么却要挨猪人们的轮番指责。
“别吵了。他是言而有信的人,咱们可以等他些时候。”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身为猪人的力山竟会帮他说话。
“力山,你怎么帮外族人说话?”
“他爸爸背叛了我们,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稀奇。”
……
力山的父亲是这群猪人的头领,在克洛托制造的混乱中,他丢下族人逃跑了。
先前碍于往日情分,地牢里的猪人们没对力山冷语相向,如今面临食物短缺的生存压力,他们对于力山再没了往日的敬畏。
此刻,这群猪人仿佛不再是猪人,而是变成了狗人,个个大有恶犬般逮谁咬谁的气势,话锋又是一转,七嘴八舌讥讽起力山来。
事态变化之快,看得陈涛发笑,莫说他手边没食物,就是有,也不愿再给了这些家伙。
现今牢房里唯一拿得出食物的只有裸鼹鼠,他宁愿痛得打滚,也不愿拿出面包妥协,就是因为对人性的自私贪婪深有体会。
猪人们闹了半天也没讨到半分好处,渐渐安静了下来。
“滋溜~”
寂静的地牢里忽地响起如此一声响动。
“滋溜~”“滋溜~”
紧接着这样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都心照不宣。
力山自幼受父亲的影响,打心底对自己的族群负有责任感,听见同伴们在喝泔水,自责得落下泪来。
抹着眼泪的他哀求陈涛分他们一块面包,陈涛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自己手边并没有面包,面包是从裸鼹鼠那借的,也是从裸鼹鼠那给的。
可不料,裸鼹鼠刚把面包小心得递放下去,就看见下面那个猪人一接手就全塞进了嘴里。他当即大喊道:“喂,你怎么一个人全吃了。”
这猪人叫做力木,是先前带头起哄的家伙。他猛地咽下面包,反咬一口道:“你说什么呢?你压根就没给我,我还在等着你给我呢。”
俩人的这两句话立刻又激起一阵吵闹,猪人们相信同伴,尽皆帮力木声讨裸鼹鼠。
陈涛是绝对信得过裸鼹鼠人品的,他略一想说辞,喊道:“喂,你们好好想想,我们要是不打算给面包,何必刚刚答应下来,直说不给也少了这许多麻烦。”
力木也是狡猾,煽动猪人们道:“兄弟们,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想戏耍我们,挑拨我们,拿我们兽人取乐。”
他三两句话,把争端捆绑上升到了种族层面,使得头脑简单的猪人们气愤不平,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陈涛注意到骂声中并没有力山的声音,他对力山大喊道:“力山,事情因你而起,你出来说句话。”
力山是偏向相信裸鼹鼠的,可出于立场,他迟迟没表态。
听见陈涛的话,他知道陈涛是想让他打个圆场,平息吵闹,可还没开口,力木又叫道:“他爸爸是叛徒,叛徒的儿子也是叛徒,叛徒不配做我们的头领!”
这一番话,惹得猪人们激愤附和,让力山彻底失去了威信,此时他开不开口已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