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蹙着眉,尽量不触碰这些球体, 沿着直角缝隙一直往前摸。
这些东西有点恶心,大多是陈延以前往里面放的, 勉强算是男人的战利品。
陈让个人并没有收集这些东西的癖好, 也不知道陈延放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况且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嗒。
似乎有条状的编织品碰到了男人的手指, 陈让轻呼一口气,大半个身子探入小门, 抓着条状体的尾部把东西扯了出来。
正午阳光明媚,他手心里的长条状物体也显露在天光下。
外形特别像一把钥匙,但细细看来却又不像, 更像一个被粗糙仿制的小型工艺品。
顶部1/3处被编织成空心的立方体,而下方则是有一个手掌长的圆柄,底部较为粗大,但摸起来很是粗糙。
整体呈现出淡黄色至淡棕色的渐变, 保留了竹子原有的纹理与颜色。
陈让低头淡淡瞧着这个熟悉的小东西,随着握着圆柄的底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小门被关上, 泛着幽幽绿光的一堆不规则球体重新被阴影覆盖。
在来人离开后,小门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挤压着周遭的其他小球,细微的水渍声暗暗传出,随即被室外更大的风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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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脚步不停,快速走到祭坛的基座旁,跨过护栏径直翻身站到青石底座旁。
底座上光秃秃的,祭品香炉一概不知所踪,唯有不知名的野草从青石的缝隙里顽强生长出头,一片生机勃勃的碧绿景色,衬得底座像个草堆子。
陈让皱了皱眉,“来都来了也不知道除除草......”
他也没打算自己拔,放出几条小绿舌,随后催化小东西呕吐起来。
等到黏腻的暗绿溶液被吐出来,青石台上的野草也已经被腐蚀殆尽。
陈让快速从背包里拿出香炉、烛台等祭祀用品,熟门熟路地摆了起来。
香炉中缓缓燃烧起清香,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与底座周围的莲花、宝瓶相互辉映,莫名在荒凉的庭院中营造出一种神秘庄重的氛围。
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此时他掏出口袋里的条状编织品,跟上香一般也将竹子做的小东西插进了香炉里。
不远处,神像背后的小门隐隐颤动起来,锁扣剧烈震动,砰砰砰的声响弱弱地传了出来,似乎是里面的小球在砰砰砰地撞击暗门。
——水渍声更大了。
陈让却罕见地没有注意到,全身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眼前的香炉上。
明亮的火焰徐徐燃烧,粗壮的特制香烛却消耗得特别快,没过一会儿就烧尽了二分之一。
诡异的黑色香灰掉了下来,陈让同时抬手,将右手的指腹放在了烛火之上,皮肤被无形的存在割开,猩红的血液就顺着香烛外壁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