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一身龙袍登上金龙大殿。
众臣子见到他这副苍老模样，皆是震惊。
“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这是得了什么病，竟成迟暮之年？”
顷刻间哗然，喧嚷之声一片。
“肃静！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国君大怒，这一声响过之后，那聒噪的群臣皆是闭上了嘴。
虽然很多人已经不甘臣服于他，但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率先站出来反对。
因为国相还没到，现在站出来，表现给人看？
国君冷冷朝大殿巡视一圈，他容颜虽然衰老，但毕竟久居上位，一个眼神便立显威严。
“国相何在？”
这一声询问过后，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人答话。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陛下找我啊。”
从大殿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正是国相。
他走得很随意，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朝殿前走去，路上的群臣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路的两端，分别是君与臣。
但在很多人看来。
此刻，君不君，臣不臣。
黑袍国相直走到国君面前，他也不跪，就跟国君面对面站着。
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反意昭然若揭！
他已经没有兴趣再装模作样。
该摊牌了！
“大胆逆臣，人人得而诛之！”
说话者，乃高尚书，他振臂一呼，接连有人响应。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群臣，一下分为鲜明的两边。
站在国相身后的人，显然要多得多的多。
一边是垂垂老矣的陛下，一边是年轻而恐怖的国相，聪明的人都知道该选谁。
站在国君面前，只有寥寥十数人，而且多是倔强的老头，他们风烛残年，如快要凋零的树叶。
从气势上已然弱了一截。
但这一群大爷的嘴炮功夫却是不弱，纷纷开口，一口一个乱臣贼子，骂得好不过瘾。
他们都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他们都以为，陛下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是不愿继续忍让，维持着那虚无缥缈的尊严，准备放手一搏，图穷匕现！
但同时他们也清楚，陛下身边已经没有多少筹码，除了为数不多的忠诚士兵，就只有他们这一帮难堪大用的老臣而已了。
真正是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
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站到了陛下的面前，是为忠！
他们是文臣，没有别的本事，唯有唇枪舌剑！
故而。
个个都要在临死前骂个痛快，抒发一下心中愤恨。
字字如刀，骂得人无地自容。
黑袍国相身后众臣，被骂得哑口无言。
其中不少人只是因为识时务，觉得大势不可逆，没有必要枉送性命，这才加入国相阵营。
他们本来就心存亏欠，被这帮老头言语无限放大后，更是面红耳赤，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黑袍国相一脸淡定，回头看了一眼。
上官鸿那狗腿子哪去了？
没有他在前面摇唇鼓舌，摇旗呐喊，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不过他也不没有过多在意。
这些人是生是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苍蝇太吵了。” 他随手一挥，站在国君前的一帮老臣尽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