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大人如何称呼?”
镇关西的态度倒还算客气,但楚海可不是来打秋风的。他板起脸来,皱眉道:“你无须知晓,此番前来,有要事相告。”
虽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镇关西的表情不太友善,但还是耐着性子听楚海说了下去。
“你虚钱实契,以三千贯钱的假文书骗了金翠莲身子,如今你正房将金翠莲逐出家门,现在你又去讨要未曾交付的三千贯钱,确有此事?”
听到这儿,镇关西怒上心头,“哪来的腌臜!我家事如何与你何干!”
说罢他举拳欲打,楚海却冷笑一声,“既是如此,告辞。待我回老种经略相公府下知会一声,说这屠猪贩肉之辈不听您劝,一心寻死。”
楚海说完也转身就走,奈何两条腿颤颤巍巍实在走不快。
这镇关西拳头得有自己脸那么大,一拳下来,自己还不原地升天?
“且慢!”
镇关西似乎是回过神来了,楚海自称老种经略相公府下做事,又对自己这些事知之甚多,莫非真的是受了老种经略相公所托?
其实他之所以不相信,并非因为其他,而是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老种经略相公怎会注意到自己?
哪知楚海根本不听镇关西的话,脚步丝毫不减。
镇关西慌了,连忙上前几步赔笑道:“多有得罪大人!还望大人赎罪!”
似乎还怕楚海不解气,他啪啪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小的有眼无珠,顶撞大人,该打!”
众目睽睽之下怒抽自己耳光,一般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给足了台阶了,就坡下驴聊下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楚海偏不。
装那啥就得装全套,反正自己以老种经略相公的名头拿捏住了他,也不怕这个镇关西不跟。
“大人!”
见自己抽嘴巴也没能挽留住楚海,镇关西慌了,几步迈到楚海身前,朝着他的腰间一抹。
霎时间,楚海感到口袋中突然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下意识伸手进去捻了捻。
喔?外圆内方,还有股绳子穿起来?
铜钱无疑!
他心中一阵狂喜,这镇关西出手就是一贯钱,看来被自己吊足了胃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海假意皱眉,“贿赂我?用你这沾满猪油猪血的脏钱侮辱我?(我不介意被多侮辱几次)?”
“哪敢呢?”郑屠搓手赔笑,“大人车马劳顿,小的怎么也该给大人贴个茶水钱。”
“嗯。”楚海满是官员做派地点了点头,“你且听好了。”
“最多一个时辰后,鲁提辖就会从潘家酒楼过来,就此事和你好好理论一番。”
“啊?”
镇关西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海,“这事与他何干?”
“啧。”楚海啧了啧嘴,“这城中,谁不知道鲁提辖军户出身,脾气火爆,最好打抱不平?金翠萍被你骗了身子,你还威吓别人再出三千贯钱,他父女俩没招,只能去这酒楼里说书卖唱。”
“这不正巧让鲁提辖赶上了?”
郑屠一听楚海说的有理有据,连连点头,脸上却不见丝毫羞愧,“小的知道了!”
说完他一抱拳转身便走,楚海心说这个卖猪肉的脑子是不是轴了点,自己分明还有话没说完呢。 “你与鲁提辖,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