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时停顿一瞬，没有说话，只是接下来的过程，就像过境的台风，令乔乐棋被席卷得飞上高空，又狠狠掉落。
如果说之前乔乐棋的眼泪是装出来的，那这次的眼泪却是实打实的悲从心起。
可她没哭，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最后在床都要散架前，一切才彻底结束。
乔乐棋一秒都没有等，从四处散落的地上捡起衣服穿上，甚至于连衬衫纽扣扣错了都顾不上，走到外面大力地撞门。
几次之后，周逢时按下遥控，门锁打开，乔乐棋用力地打开门，又重重地砸上门离去。
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她甚至担心和加班的同事撞到而不敢坐电梯，从消防通道下了几层楼，才乘电梯下楼。
到楼下坐上车，手机刚连上车载蓝牙，江与舟的电话就打进来。
她努力吞咽了几次，待情绪平静一些后才接起电话：“你今晚不是有应酬，怎么有时间打给我？”
江与舟：“应酬挺无聊的，出来透透气，你在车里？”
“恩，刚下班。”
“太拼了，吃过晚饭了吗？”
“打工人，加班是常态，晚饭也吃了，和同事一起叫的外卖。”
江与舟笑了笑，又说：“我下午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当时周逢时就在身边，所以没有回复你。但你说的没错，他反应挺大的，看来鱼儿咬钩了。”
“没咬伤你这个鱼饵吧？”
江与舟这句话，令乔乐棋心里生出一股悲凉，眼眶又有些湿，但她在周逢时这里练就了演技，所以可以无悲伤痕迹地笑着说：“当然没有，这世上可找不到比我更聪明的鱼饵了。”
江与舟被乔乐棋逗笑：“你自信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最笨的鱼饵，我再过十分钟就找理由撤，去你家附近一起吃点东西。”
“可是我朋友生病，我得过去陪她。”
江与舟的笑浅了一些，但声音如常：“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乔乐棋没有回公寓，也没有去真的找朋友，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有些日子没回来，家里蒙上了一层灰尘，气味也不好闻。
乔乐棋先把窗户打开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感到累，等结束后在沙发上休息，才感觉身体就像散架一般难受。
撑着身子去洗澡时，透过镜子看到身体有多处红色的印记。
她不忍再看，直接关了灯，摸着黑在水柱下冲洗。
她从头至尾都知道，周逢时对自己是见色起意，可周逢时这一次的残暴索取，不仅是对她身子的凌虐，就连她的心，竟然都有些难以承受。
周逢时只贪恋身体不爱她的这件客观事实，竟令她心底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疼得她想哭，疼得她窒息。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正如江与舟所说，周逢时就是她的仇人，且是不共戴天之仇，她怎么能对这样的一个人动心。
温热的洗澡水令她的思绪更加混乱，她把水调成冷水，在十多度的气温里，身体冷得迅速长满鸡皮疙瘩，但脑子没有执拗的去钻牛角尖了。
直到身子在冷水的冲刷之下冰冷到几乎僵硬，她才裹着浴巾出来，就听到可视猫眼提示有人在门外长时间逗留。 是周逢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