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啥后遗症?”
他不死心,让他这么躺着无所事事不是他的性格。
“会成傻子!”
“啊?”
柳媚仪白了他一眼,尽管他看不见。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不在这儿你就可以偷偷跑出去,你如果敢出院我就解雇你!”
“我……好吧。”
这招很奏效。
丁远可以不相信有后遗症。
但他不能不相信柳媚仪不会解雇他。
他目前还不能失去扛包的工作,他需要挣钱。
柳媚仪关上门走了。
一连两天都没有来过。
每天早晨,都有一名送奶工,把一个装着热牛奶的玻璃瓶递到他的手中。
丁远曾经在街上见过送牛奶的二八大杠。
车座后面载着一个铁皮桶大炉子,炉子下方烧着炭,以保证牛奶热乎。
他紧握着冒着热气的牛奶,带着炭烤的味儿,闻着就香。
这可是他第一次喝牛奶,真好喝。
他知道这是柳媚仪帮他订的,内心感动不已。
第三天,是拆眼部纱布的日子。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有人轻轻地走进来。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是柳媚仪的脚步声。
他有些紧张,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内心会异常恐惧。
他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床沿:“是谁?”
“远哥,是我,你醒着呢?”
是亮子。
他顿时激动起来。
“亮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是叔叔开火车,把阿姨带去杭城玩,阿姨放我一天假。”
“我去了果品公司,看门的大爷说你在这儿,我就找来了。”
亮子说的“叔叔”,就是熊英的丈夫。
“远哥,你咋了?”
“咋又被人打了?”
丁远:“……”
“你的眼睛……”
“眼睛没事儿,一会儿护士就会来帮我解开纱布。”
“没事儿那为啥要缠着呀?吓死我了。” “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亮子你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