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算是一面之缘，为何要打听她的现状？”王心安不解道。
“那方晴性情颇为豪爽，倒是不像个女娃娃。兄弟们在山上也没把她当犯人看待，偶尔切磋拳脚时，她也嚷嚷着参与，所以印象颇深。既然有缘再见，打听一二，也不为过吧。”张全虎不屑道。
王心安皱了皱眉头，双方既然无此关系，那恐怕之前的一系列推测恐怕都不成立了，他沉吟了片刻，疑惑道：“大当家不做这事儿我倒是相信，但你的手下难免有管不住自己的，那方晴下山时，恐怕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张全虎皱了皱眉头，神色好似看白痴一般的看向王心安，“我没做的事情，兄弟们谁人敢做？你王小儿一直咬着此事不放，莫不是对那尚未长成的女子存了一份不一样的心思？”
王心安冷哼一声，神色颇为恼怒。不过，他的养气功夫极好，片刻，神色恢复正常。
“你可知道，那方晴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王心安盯着张全虎，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来。
那张全虎颇为惊讶，说道：“有这等事？”他皱了皱眉头，转而疑惑道：“不会，那方晴的性情不像是能做出如此泯灭人伦之事。”
王心安盯着对方的表情，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和每一个变幻的眼神尽收眼底，不过，很快他便失望了。
因为他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出来任何撒谎的迹象。
那五柳巷的案子沿着之前的轨迹进行推测已经进入了死局。这案子究竟是谁做的？
王心安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颇为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阴暗的地牢。
五柳巷的案子虽然依旧没有眉目，但张全虎的落网使得当年剿灭清风岭匪徒的遗憾画上了一个句号。
毫无疑问，那张全虎此次死罪难逃。对此，他没有什么感触。本就是打家劫舍危害一方的歹人，死了也便死了。
至于那闻香阁的老鸨柳媚儿，王心安却不以为意。他相信以那狐媚女人的手腕和关系，平安无恙的走出牢房是迟早的事。
他并非没有存了那嫉恶如仇有过必究的正义心思，不过，多年的官场历练令他懂得了一个道理。
朝廷的律法虽然事无巨细，颇为严苛。但落到下面的人来执行，往往便会变了个样。
只要不是那种影响恶劣惊动上层的大罪，作奸犯科之人私下走动走动关系，做做手脚，破费一番也便糊弄过去了。
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人，柳媚儿是否需要提审？”宁远走在一脸沉思的王心安身侧，询问道。
“不必了。”王心安看着神色有些疑惑的宁远，轻轻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
州牧大人对抓捕清风岭漏网之鱼的匪首张全虎颇为欣慰，一块悬着的心病落下了。他判了匪首秋后问斩，并将一应证据呈交与刑部。
至于那关押着的柳媚儿，如同王心安所预料的一样，安然无恙的走出了牢房，闭门谢客的闻香楼再一次开门迎客，生意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州牧大人很爽快的签了王心安的告假，准其休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