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伯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敛住，瞧着他道：“那女婴严格来说，等若你生母。”
纪文目瞪口呆的看了他半响，喃喃问道：“她……她是纪芽衣？可……”
生伯叹了口气，开始解释道：“当初，涅文君携大军压境，情况危急，陛下将她交给我，并未提及其他，只让我好生照顾，并赐名林念。
自涅文君离开重文陆后，这片文陆上，虽说单打独斗，再没有人能够制得住老夫。
但涅文君留在重文陆上传播重文的昔日涅文殿三大殿主，只要有两位同时出手，便可和老夫斗得旗鼓相当。倘若三大殿主同时出手，老夫必死无疑。
不过在这重文陆上，老夫拥有陛下御赐的君阶祖字‘瞬’，除非文君亲临，否则没人能留得住老夫。
随着林念一天天长大，老夫满心迫切的想要教她读经识字，却发现……她的文宫内，竟无一丝半缕的先天文气。
这重文陆上，哪怕是先天文气等级最末等的尘民，文宫内也不至于一丝一缕的文气亦无……更离奇的是，林念身具七窍玲珑心，不论读经识字，皆无往而不利。
然而，不论她所知所学再多，她的文宫始终如一潭死水，不生半缕文气。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夫断定，她文宫内的异常，必然是她的不凡之处。
不过老夫亦未曾放弃，在她成长的同时，为她寻遍这重文陆的千山万水，搜遍四海八荒的文陆奇珍，想尽一切办法，为她补足文宫缺失的先天文气……
然而，她身无文气，体质与凡人无异，自是逃不过凡人的生老病死。老夫在她身边守了数十年时间，看着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到豆蔻年华的少女，最后到满头白发，行将就木的老妪。
她的第一世，享年89岁。至始至终，老夫都没能助她自文宫孕生出，哪怕一丝半缕的文气。”
纪文傻眼，“你就这样看着她老死？甚至没留下孩子？”
生伯苦笑一声，“那时，老夫考虑到她乃陛下血脉，不敢私自做主，让凡夫俗子的血脉玷污她的玉体……所以，她并未留下血脉。”
“不过……”
生伯说到这里，眸中泛起一抹奇异的光：“林念死后的第二天起，她的遗体开始诡异的融化，并在体外结出一层黑色的肉茧……”
纪文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便听生伯接着道：“这奇异的肉茧，前后共孕育了三年时间。三年之后，肉茧裂开，茧中的林念……又变回了女婴模样。她……重生了！”
“那我娘……纪芽衣，她又是林念的第几世？她又怎会变成我外公纪长安之女？”生伯的一番解释，终于让纪文理清了思路，不过一些关键点，还是需要对方解释。
生伯目露追忆之色，喃喃道：“林念每一世重生后，样貌皆有所不同。自她第二世开始，老夫便暗中将她与这重文陆上的各大文道世家新生女婴掉包，让她过一辈子普通人的生活。除非她遇到危险，或是有人触碰到她身上的秘密，否则老夫只在暗中守护。”
“老夫曾考虑过，林念既不能修文，那有没有可能，她与重文陆的男子通婚后生下的子嗣，将拥有绝顶的文道天赋呢？为了验证这个想法，老夫为她挑选了这重文陆上，文道资质和心性皆是最顶级的青年才俊，暗中将他们撮合成对……”
纪文伸手指着老头子，瞪着眼，嘴角直抽：“你……你这手法，也未免太卑鄙龌龊了吧？这种事情也能安排？”
你小子的青梅竹马，还不是老夫给安排的？
生伯默默心声了一句，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指向天空：“卑鄙？龌蹉？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头顶上，至今还悬着一个随时可能覆灭重文陆的诅咒！” “倘若两人的子嗣，真能诞下资质完美的文道天才，些许手段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