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涅文君便是凭借此器，数次从陛下的截杀中脱身。甚至连陛下都曾直言，除非以一尊攻击系君器与之玉石俱焚，方才有可能破开此印。涅文君离开重文陆前，将此器赐给她女儿，也就是如今涅文殿的三殿主涅绫！”
“单打独斗，老夫自是不惧。可那丫头凭着黑鳞君印，发现不敌，一个念头就可躲入器中。”
纪文张了张嘴巴，忍不住吐槽道：“那她若是铁了心做缩头乌龟，岂不是没人奈何得了她！”
闻言，生伯却倏地冷笑一声，微微垂下老目：“这世间，从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堡垒，就像当初的重文殿……黑鳞君印纵是防御再强，也抵不过由内而外的奔溃。”
纪文若有所思的喃喃一声：“由内而外的崩溃？”
生伯沉默了片刻，缓缓睁眼，深深看着他道：“有件事，老夫从未对你提过。”
“……”
纪文怔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当日，老夫想到让你以两个不同人格，兼修文心与欲心，最后记忆复苏，融合文气与诡气，修成重文祖气这个法子……”
“毕竟此法前所未有，太过异想天开。老夫担心你若是融合失败，或是途中出了什么超出老夫预料之外的变故……”
“所以，早在制定此计划之初，老夫便安排了修炼祖气的第二人选。”
生伯说到这里，眸色复杂的看着他，声色难言的道：“便是……秦珂那丫头。”
“什么！”
纪文脸色顿时大变，如遭雷击：“你……你的意思是，珂姐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备胎！？”
“备胎？”生伯怔了一下。
纪文攥紧手心，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声色俱厉：“就是我的替代者！”
生伯闻言，顿了片刻，再长叹一口气，才带着些许犹豫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还说不是！这不明摆着吗！”
纪文瞬间忆起幼时与秦珂经历过的一切，愈发不齿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当日，珂姐被墨城文殿分殿主秦墨掳走，我一路追着他们上了天柱山，最后被秦墨一指戳中脑门，从天柱峰上坠下，自此失去记忆。
如今，我再见到珂姐，她同样对我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而且体内文气似海，深不可测，这明显就是弃欲修文的节奏……就这样，你还说她不是我的备胎？”
生伯蓦然抬头，深深看着他：“可你莫忘了，老夫从未传授过她《重文经》！不修《重文经》，如何修成祖气？”
一言惊醒梦中人。
纪文呆了一呆，这才恍然沉默下去。
可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想到秦珂失忆之事，一颗心又是猛地再次紧紧悬起，急声道：
“就算珂姐未修《重文经》，可她失忆后，与我一样弃欲修文……倘若之后恢复了记忆，文心与欲心共存，岂不是一样有着入魔的危险！”
生伯微微颔首，眸光中精芒一闪：“不错，这便是生伯此次来寻你的原因。”
“当初，老夫的确有打算将那丫头，培养成你的……备胎。”
他说着，抬头看了纪文一眼，继续道：“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后发生在那小丫头身上的事，让老夫彻底打消了让她修炼祖气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