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拍了拍女星的手，但女星显然是有些委屈了。
她出演过那么多电视剧，没有哪一部的导演像秋厌疏这样子，对她极其不尊重。秋厌疏不过一个才出头的小导演，她又是从哪来的信心？
秋厌疏笑容渐渐消失。
秋厌疏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都是一视同仁的让我演员去训练，因为你是女主角，非常重要，我还要视你的训练情况而定，你是否担得起这个位置。”
经纪人想说什么，但裴涟漪抢了他的话，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裴涟漪：“所以你是在否定我的演技吗？那为什么又要让我担任你的女主呢？”
秋厌疏说：“如果你只是因为训练的事，你可以先冷静冷静，我说了，所有的演员都一样。”
裴涟漪像是受到了侮辱：“所有演员都一样？”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如果所有演员都一样，那为什么还有一线和十八线之分，为什么还会有奖项之分，为什么会有片酬之分？
经纪人含蓄笑道：“秋导，你是觉得我们家艺人的演技不够吗？”
够肯定是够的，敷衍一下观众还是足够。不然也不会被秋厌疏选中。
秋厌疏道：“演技没有不够，只是和我要的感觉不太对。”
感觉不太对？要什么感觉，这不就是大女主电影？
经纪人说：“我觉得她演的很好啊，也很有气势！”
“是这样。”秋厌疏说：“但如果演古人的话，还是差了些东西，比如气质。”
“气质？”经纪人逮住了漏洞：“古人的气质，我们都不知道那里又是如何评判的？”
秋厌疏转而看向裴涟漪，“那我能问一下，你是如何看待神女的呢？”
裴涟漪本来都要跟秋厌疏发火了，但一听到对方的问题，只得皱了皱眉头，说起严肃的事。
“她……强大，美丽。”裴涟漪说。
“对，标签贴得不错。”秋厌疏毫不吝啬夸赞。
裴涟漪看着秋厌疏的态度，却还是拧着眉，她总觉得对方是在说反话，讽刺她。
秋厌疏拿出了裴涟漪的试镜片段，着重点出几个表情。
作为神女的扮演者，在看了人物小传后，就不该理解这样浅薄。
“她作为神女，怜惜世人，看到受苦的黎民应该先有痛心，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神女绝不该将强大表现在脸上，只会用面无表情去体现她。在面对众生，在面对仇敌，你的表演都是这样……一个冷漠的表情，无法表现出神性的一面，也无法诠释强大的一面。她的成功不该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样子，她的失败也不是发疯崩溃大喊，这样的演技过于片面了，你认为呢？”
裴涟漪能认为什么，她都听不懂秋厌疏在说什么，但对方那眼里含笑的样子，却叫她觉得，秋厌疏是在对她羞辱。
第一次，别人说她演技烂。
“这……演技都是可以学的，而且这不还没把全部的剧本给涟漪吗？涟漪也要花时间解读人物吧。”经纪人努力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