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正姿态，朗声道：“巧月妹妹对王爷芳心暗许，托我帮忙牵线，所以今夜本该我与王爷逛夜市，最后变成巧月妹妹。”</p>
这话不算作假，年巧月的确有意攀附秦奉天，今夜还刻意截她的话，她不过是换了个说法告诉年丞运。</p>
看秦奉天一路上对她横眉立目的，年巧月指不定在秦奉天面前说她多少坏话呢。</p>
再说，深夜私自出府可是大罪，还连累年巧月差点没命，她若不给自己找条后路说不定又要挨板子。</p>
年宿宿目光越发坚定，就是要咬定年巧月喜欢秦奉天。</p>
就看她怎么选了，是要借此表明心意还是保全自己的名声。</p>
“什么？！”年丞运直接端起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砸，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这一砸也狠狠砸中了年巧月的心。</p>
年巧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惶恐地回头看了秦奉天一眼，他刻意躲着她的眼神。</p>
秦奉天一拱手，语速极快，“丞相，年姑娘和年二姑娘的计划本王并不知情！从出门是年姑娘，后面年二姑娘突然出现本王也深感疑惑！”</p>
其中细节他不敢说，一方面怕年宿宿会讨厌年巧月，让她在相府活得更如履薄冰。</p>
另一方面是那些诋毁年宿宿的话他不能说，母后若知道，他就死定了！</p>
但他也不能承认自己和年巧月私下有什么往来让丞相误会，否则母后知道，他就死定了！</p>
年巧月像个皮球一样被推来推去，到最后落得个单相思、不矜持的臭名声。</p>
她噙着泪，起身跪到年丞运面前认错，承认自己喜欢秦奉天，所以托年宿宿带自己出门。</p>
年丞运一共就两个女儿，都不让他省心。</p>
他想赏两人各二十板子，但碍于秦君郁和秦奉天也在，想到两个女儿以后还要嫁人，说不定还是嫁入皇家，便算了。</p>
杨月蓉适时上前给他捶背，又替年宿宿说了几句好话。</p>
年丞运眼一闭，手一挥，让他们散了。</p>
年宿宿与秦君郁朝东走，秦奉天与年巧月往西走。</p>
年巧月身上还披着秦奉天的外袍，她想脱下来还回去，被按住了。</p>
“年二姑娘，刚刚……抱歉。”秦奉天自认对不起她。</p>
年巧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他有责任。</p>
与年巧月一同逛夜市，被问责时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心中有愧。</p>
年巧月就着他的话拢紧外袍，她自嘲一笑，“无妨，王爷本也不知情，何苦为了我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得罪父亲呢。”</p>
秦君郁反复斟酌着“不受宠的庶女”这几个字，又听见她说，“王爷与姐姐门当户对，不该被我牵连，所以是我该向王爷说抱歉。”</p>
她侧过脸，朝他弯了弯眉眼，眼波粼粼，可怜又柔软。</p>
秦奉天脸红了，不知是因为“门当户对”还是因为她朝自己笑，总之他脸红透了，一时想不出怎么答她的话。</p>
为了逃开这个尴尬的话题，他话锋一转，问：“年二姑娘不是年夫人所出？”</p>
年丞运就一个夫人，就是杨月蓉，年巧月怎么会是庶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