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日增长,交流渐多,郑蝶大约觉得庆生这人,还蛮可爱的。慢慢地,跟他讲起自己的故事。
郑蝶坦言,雪姨当爹又当妈,把她三姐妹养育成人,已经很不容易。
但她有时候,就是会怨恨她,恨她没本事,没让她去读大学,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嫁了个丈夫,表面看来,对她不错,但和他一起,她从来得不到精神上的安慰。
他不懂她,她也不懂她。两个人一口锅一张床,无非只是过日子,根本不能算生活。
这时,庆生则充当起鼓励安慰的朋友角色。
在这方面,他倒很在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和郑蝶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外人眼里,他们的生活是幸福的,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所经受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好在如今,庆生总算逃离了家庭。或者说,暂时逃离了苏妹。但郑蝶则无法逃脱,仍置身泥淖,无法自拔。
庆生站在她的角度出发,看问题提意见,很快让郑蝶感同身受,引为知己。
有一天,不知喝了些酒,还是受了些气话,她讲起了自己真正的工作,不是在电子厂当普工,而是在濯足城当濯足师。
她承认,这工作轻松自由,赚钱也快,但她并不快乐。
顾客们千奇百怪,虽然只是濯足,却有各种各样的要求。
郑蝶当然严词拒绝,她只是濯足,而不负责其他。这一点底线,她会坚守到底。
看来,郑蝶彻底敞开了自己。向一个尚未见过面,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男人,毫无保留地,坦白心迹。
庆生很感慨。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