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是个穿西装的男人，年纪看着不小了，略有些发福，挺着肚子敲门架势倒是十足。
甘听顾及房间里的林洌，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于是她嘴上应了两声，不急不忙打开门。
“找谁？”
虽然是刚起床穿着居家服，可她浅色的头发配上淡漠的容貌，还有不爱抬眼看人的习惯，再从门缝里露出一点手腕上的纹身。
外表看上去，还是很唬人的。在赶走几个中介之后，甘听才开始贯彻一个原则，那就是面对不讲理的人，她也不用太礼貌。
今天这位男人看上去经验丰富很多，看见甘听后，先是露出一个笑容，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朝向门内人。
“不用了。”甘听摆手拒绝。
男人也不恼，抽出一根叼在自己嘴上，没点燃。
“妹妹，我呢，开门见山。有人想买你这套房子，开这个价……”
他伸出一个手掌，在甘听眼前晃了晃，接着说：“你这地段也不怎么样，有人指名道姓想买，守着也是老破小，不如脱手怎么样？妹妹你还年轻，不知道钱的重要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他说的越好听，甘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个人，半点看不出正经中介的生意经，倒是更像某些做灰色营生的。
她摇摇头：“对不起，我说过很多次了，房子不卖，也不会再考虑的。”
她正准备带上门，一只手探过来，掰住门框。男人凑近，似乎想看清屋内的情况，嘴里还在笑着打岔：“妹妹，一个人住吗？这儿也没个小区保安什么的，一个人住多不安全，是吧？”
这已经不是正常社交距离了，更何况甘听敏锐的感官。她能闻到男人嘴里常年抽烟留下的酸苦味，泛黄发黑的牙根时隐时现，他叼在嘴角的那根烟，甘听甚至能看清烟嘴被唾液浸透留下的水痕。
“滚！”手还扶在门把上，甘听原地抬腿，一脚踹在对面人的大腿上。
“哎——”上一秒还笑容四溢的脸，转瞬惊怒交加，男人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笨拙躯体离滚下楼梯只差两步距离。
“你怎么动手呢？你知道是谁想要你的房子吗？别给脸不要脸！”
“我没有动手啊，”甘听面无表情，选择性屏蔽男人口中夹杂着的脏字，“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进我家。”
“不管是谁，房子不卖。”
房门被她重重关上，男人气急败坏的脸被隔绝在外。可他没有放弃，还在门外骂骂咧咧。
老小区的楼道隔音一般，甘听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