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冰凉, 额头却滚烫。林洌偏过脑袋, 让自己更贴近房门一点, 期望金属门板上的凉意, 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没有用……挣扎中, 不知道口中是否发出过轻哼，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时间可能很短, 也可能很长……
取景从侧边, 连带狭小楼道上方逼仄的通气窗一同拍下。林洌面孔藏在长发里, 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只能看窗外雨幕落下。
“过！”导演把剧本卷成一个小纸筒, 举在手里当指挥棒。
外勤立马把洒水停了, 和场务一起站在四楼拐弯处的导演摸着下巴。
“总感觉这个雨不太真实，还是应该模糊一下, 要不再拍一条……诶？”
抬起头, 发现五楼的房门打开，甘听拿了条巨大的毛巾被，从门内探出身来, 把林洌整个围上。
“……还拍吗？”场务拿着板问导演。
“不拍了, 给我看得想吃肠粉了。”纸质指挥棒一敲手掌心, 导演大喊：“收工！我请大家去吃早茶。”
林洌半躺在甘听怀里，完全没掩饰小朋友对她的特殊态度。听到导演的声音, 她眼皮一翻, 懒散问道：
“这个点？吃早茶？”
“晚茶, 喝晚茶！”导演搓搓手, 催着场务收拾东西。
甘听没说话，但林洌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怎么了？”她问。
“她们要和好了。”甘听低头，看着门口的那一小块土地。
“你偷看剧本了？”林洌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导演把后续剧本看得可紧了，一般都是开拍前一周才给发本子。这样的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周播剧，林洌还是第一次遇见电影拍这么慢的。还有好多飞页，剧情顺序打乱拍，拍得林洌耐心快要耗尽了。
“感觉。”发色斑驳的女生垂下头，把自己埋进林洌怀里，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闷闷声音问：“我们什么时候和好？”
“……我们什么时候吵过架？”林洌嘴角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她有点看不懂甘听在想什么。
“真的吗？”甘听重复了一遍，准备说的话到嘴边，被后面走出来的甘怀绮打断：
“别堵在门口，进去换身衣服吧。”后面这半句，是对林洌说的。
她爬起来就走，也没看甘听一眼。
甘听依旧蹲在地上，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表情中有疑惑，但更多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