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男孩打量眼前建筑物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一个词。
“应该是吧。”
“我想我们到了。”男孩看了看面前的书店，然后看了看手中的泛黄照片。
麦斯克径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乎堆满整个空间的书籍，有些书已经很陈旧了，但似乎有人一直在精心打理它们。
“有人吗。”麦斯克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身后的男孩也在这时挤了进来。
不远处的书堆传出响动，这响动顿时吸引了麦斯克的目光。
那是一只渴睡人的眼，略微泛紫的瞳孔毫无神采，但却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意味。
一个女人。
女人坐在用书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一本书挡在她的面前，只露出一只紫色的眼眸。
这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来客。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能隐约感觉到他人的视线。
等麦斯克近到女人身前，他模糊地看到女人的面容，一定是个极美的人。
他如此肯定地想着。
而男孩走到跟前不得为之一怔。他心中竟生出一种想将之占为己有的想法，他被这种冲动吓了一跳。
女人沉默地注视眼前的男人，放下那本遮住她大半张脸的书籍。
女人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话。
“借阅书籍请自便。”
跟在麦斯克后面的男孩听到这句话则是随意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开封过的图书，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坐着，不过麦斯克能感受到男孩的注意力并不在图书上。
“你要买书吗。”女人托腮作出沉思状。
“我，看看吧。”麦斯克避开女人的目光，并没有直接拒绝女人的奇怪要求，他手朝下摸索着。
周围的书很多，不只是放在书架上的，还有堆在地上的;近到与最近几个月的战争相关的报纸，远到讲述中世纪历史的厚重书籍;有关于义体和电子脑的研究发表文章，甚至有炼金术的考古报告。
不过麦斯克看不见，他只能拿起来一本本地询问。
“这本是……”
“你是盲人？”女人注意到麦斯克手边的金属杖：“带盲文的书吗……我想想。”
“你想看什么书，具体的书名，还是类型都可以。”
麦斯克最后在女人身下的一堆书籍中拿起一摞关于人工智能的最新研究的报纸。
“它的名字？”
“它的名字？”女人有些诧异男人的说法，不过她还是解说道：“人工智能的发展，上面介绍了了最新人工智能已小规模投入使用。”
不过具体投入哪里，最新人工智能的功能有哪些？关于这类问题的答案少之又少。
这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不管是报纸上的内容，亦或是眼前的女人。
“买这份报纸。”麦斯克从胯兜中取出一张面值200卢币的纸钞。
女人接过随意地夹在书缝中，漠然点头，不过似乎是想起男人是个盲人，她轻轻“嗯”了一声。
付完钱的麦斯克将报纸对折塞进兜中，转身就要离去，而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在不远处的阴影下等待着麦斯克。
“解决完事情了？”男孩瞥了眼在麦斯克兜内露出一角的报纸，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些无聊事情的人。”男孩接着又问：“那人似乎并不认识你。”
麦斯克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他沿着巷道的阴影前进，四面八方吹来的尘土在他眸底盘旋。
男孩似乎无意地提起：“听说最近这条商业街最近要在附近的剧院举办一个舞会，想去的人很多。”
“这样啊，还挺热闹。”
“你不感兴趣。”男孩有些惊诧地转过头来看向麦斯克：“我以为你会感兴趣的。”
“感兴趣。”麦斯克面无表情地说到。
“这看上去并不像感兴趣的表现。”男孩的双手交错插在脑后。
这次麦斯克没有回应，只是隐约能看见他眸底剥落的思绪，转瞬即逝。
“一个瞎子买什么书。”男孩低声自语，忽地感受到一股冷意，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孩别过脑袋，这次他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