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秦暖！”
车门是锁着的，顾西沉用力拍着车窗，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
“秦暖，你醒醒！醒醒！”
正在他准备去拿锤子砸后车窗的玻璃时，秦暖缓缓转头。
那双澄澈漂亮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很熟悉这种眼神。
战场上每一次劫后余生的人，都是这种眼神。
顾西沉的心仿佛像是塌陷了一角。
车玻璃降下，秦暖开口沙哑至极，“有事？”
顾西沉蓦然眼角发酸，拉开车门，解开秦暖身上的安全带。
一个用力把人拉下来，抱进怀里。
秦暖身体像石块一样僵硬，顾西沉感觉到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柔抚摸她的头顶。
一下一下，温柔又克制。
“没事了，没事了。”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秦暖紧绷的神经在他温柔的安抚中渐渐松懈下来。
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和徐老私人医生探讨解毒方案。
每一个步骤，都要抛开仔细研究。
她明白，徐老的安危重于一切。
长时间的高强度脑力运转，再加上回来路上遇到的事情。
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之后，意识跟着昏沉。
顾西沉低声哄了好大一会，没有推开，也没有抽他巴掌。
急忙低头看怀里的人。
呼吸平稳，睡着了。
顾西沉失笑，笑意中含了一抹苦涩。
她这算不算信任他？
顾西沉把秦暖抱回家放床上。
起身时，衬衫衣摆却被拉住，“别走......”
顾西沉心头一颤，缓慢转头。
看到她闭着眼，眉心紧拧像是梦到了什么害怕的事。
原来是无意识啊。
他还以为......
“好，我不走。”
侧身躺在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肩背。
低头看她渐渐平缓下来的眉心，顾西沉苦笑。
她是把他当做那个陪她五年的男人了吗？
他们在一起五年，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相互依偎？
一想到那种场面，顾西沉胸腔里充满控制不住的怒气。 眸色阴沉沉的，想要毁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