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不如用水洗一下扔掉，什么都不会留。”</p>
003对她这样复杂的操作表示不太理解，很多时候鹤川悠夏的衣服没有到销毁的地步，但她还是会拿去烧掉。</p>
“出任务可以有一套衣服，但不能总一套衣服。”黑衣服是很常见，但它们的版型是不一样的，她隔一段时间就会销毁原本的换成新的版型。</p>
剩下的纱布在确认数量后一股脑都扔进了火盆，看着它们燃烧殆尽后又拿起准备好的铁丝翻了翻，确定全部燃烧干净。</p>
之后又接了水倒进火盆，最后灰烬顺着下水道消失不见。</p>
这一切就像洗清了自己的罪证，让一切都毫无痕迹。</p>
“003，你觉得我真的能撑到组织毁灭的那天吗？”鹤川悠夏现在很怀疑自己，这种踩一脚都是雷的日子她是真怕哪一天被炸死。</p>
“为什么会撑不到呢？”003歪头，“你现在不是很努力的在活着吗？”</p>
“是啊，我在很努力的活着。”鹤川悠夏低头轻笑，可这种日子她真的受够了。</p>
每一天她都觉得恶心，甚至有时候看到诸伏景光的笑脸都想扑上去将他的假面撕下来，告诉他自己早就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接近自己，甚至期盼看到他面具碎裂的样子。</p>
她一个正常人深陷混沌，做不了彻底沉溺，也做不到彻底出来，灵魂的拉扯让她感到痛不欲生。</p>
更何况作为鹤川悠夏时，她最初接触的那两位警官已经发现了隐藏的身份，她的假面被撕开了一角，在他们的目光下她无所遁形。</p>
隐隐的试探，身后即使甩掉也会再次出现的尾巴，楼下那熟悉的车型，回到安全屋后又是隐晦的打听，高层的威胁，中层的意味深长。</p>
每一步都是将陷入泥潭的脚狠狠拔出，然后再踏入下一个泥潭。</p>
起身时踢翻了脚边清理干净的火盆，鹤川悠夏恍惚的看向发出动静的东西，很烦，真的很烦。</p>
“鹤川？你在干什么？”</p>
降谷零敲了敲门，他在卧室门口听到动静立马开门进来，鹤川悠夏情绪不对，他不放心她独处。</p>
“踢翻了东西而已，没什么。”弯腰将火盆回归原位，小凳子也放到了角落，“你怎么还没走？”</p>
“安全屋附近最近老是出现陌生面孔，我不太放心你自己在这里。”不管怎样，鹤川悠夏到底是个小姑娘，也会有应对不了的事情。</p>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打开门，抬眼看向双手抱臂的男人，“我是谁你不知道吗？”</p>
“知道归知道，你还是个孩子，也会有处理不及的时候。”降谷零伸手揽着鹤川悠夏往外走，“我做了三明治，凑合吃些。”</p>
“又是苏格兰教的？”鹤川悠夏顺从的跟着降谷零走。</p>
“他会的比较多。”降谷零摸了摸鼻子，他厨艺是幼驯染一手教出来的，而且除了幼驯染也没人会教他。</p>
鹤川悠夏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