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惨烈,最残酷的烈刑,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秦随风自认自己算不得至纯至善的好人,经历过几次痛不欲生的死亡,可他习惯的是自己的死,而不是他人的。
秦随风对身后的声音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忽然前面出现一抹明黄色的高大身影,看清前面的人后,他停下了脚步。
“秦随风拜见陛下。”
他微微躬身行礼,可眼底却不再有丝毫敬意。
面前是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男人面容英挺俊朗,身穿大魏龙袍已然代表了他的身份。
此刻,男人负手而立,鹰眸带着几分笑意看向秦随风,丝毫不为对方的失礼恼怒,反而颇为亲近道:
“随风,叫陛下生疏了,你小时候都是叫朕皇帝舅舅,朕每每听了都开心。”
秦随风不想和对方回忆往昔,声音冰冷道:
“陛下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陛下说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还请陛下为我解惑。”
“好了,你近日来马不停蹄,也是十分焦急,朕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大魏皇帝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一个铁门面前。
秦随风看着褚怜人上前几步,在墙上的石砖上不规则的按了几下,沉重的玄门从下往上滑开,掀起一片灰尘和血腥。
秦随风下意识用胳膊捂住口鼻。
反观褚怜人则面色如常,想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腐朽,溃烂,血腥的味道。
打开的石室内。
里面的光比外面要亮些,石顶的中间,居然镶嵌着一颗人头般大的夜明珠,本该陈列在金玉满堂的室内,此刻却如此奢靡,如此诡异的照亮着一具尸体。
在夜明珠正下方,
是一道大红色,灿烂至极,也惨烈至极的尸体。
纤细修长的四肢,用铁链绑在木桩上,手心和脚背,都用拇指粗细的针,穿过其中,死死钉在上面。
本来精致妩媚的面孔,再也看不见昔日的痕迹,眼球被掏空,牙齿也被拔光,所以脸上本来该突出来的地方,此刻带着褶皱凹陷了下去,像是一张被打湿,又被拧了几把的抹布。
这本该是任谁也看不出的人,可是秦随风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萤......火......”
他一瞬间钉住了身子,喃喃自语。
随即,秦随风瞳孔放大,浑身僵硬冰冷,这种冷意直直渗透到了指尖,一股没由来的呕吐感,让他胃部不停的抽搐。
他下意识的弯腰,却硬生生强逼自己又直起身子,握拳抵在嘴巴上,死死咽下这种窒息反胃的感觉。
他蓦地看向一旁面色森然冰冷的褚怜人,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