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外门弟子就可以向内门弟子发起挑战,而只要是内门弟子,就得接受外门弟子的挑战,但所有人都遵守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向入门不足三年的新弟子挑战。
毕竟刚入门的新弟子空有一身修为,却并无多少实战经验,擂台之上,难免会以资历欺压新人的行径。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人打破了这个规矩。
虽然是他自己的选择,但薛昌的神情并不太好,上次宗门比武,他胜了七场,止步第八场,这一次,他已经胜了九场,只剩下这一场。
他不想输。
他想要入内门。
心有杂念,手便不自觉抖了起来,但很快,薛昌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低声催促:“谢陵游,你可敢应战?”
盘腿坐在一侧的谢陵游闻声抬头,却没看想薛昌,而是朝着远方的高台上看去。
隔着层层防止窥视的屏障与遥远的距离,岑羡云清楚地确认,谢陵游看的正是他。
薛昌,也是原主线中出现过的人物。那时的谢陵游没能得到符印的认可,遭到凌蘅的训斥后,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因此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薛昌的挑战。
隔着数百里,岑羡云轻易地读懂了谢陵游眼中的情绪,依恋中是毫不遮掩的询问。
像是出门在外的小孩,遇到同龄人的邀请,第一反应不是同意也不是拒绝,而是寻找家长的身影。
岑羡云可没有什么当家长的兴趣,因此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围观的弟子门在片刻的沉默后是铺天盖地的细语,他们的声音不大,混在一起,成了嘈杂的音调,叫听者心烦意乱。
“你竟然真的在这里。”身后传来啧啧称奇的感慨,柳序逸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
进了这片空间,他也用不着在端着仙风道骨的假皮,一屁股坐在木桌旁空出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和街边游手好闲地懒汉般边嗑不知从哪儿顺来的瓜子,边指指点点:“这薛昌,的确是个不错的苗子,就是太着急了些。”
事实上,已经有长老动了收他为徒的心思,若他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这次比武无论能不能成功胜十场,都能够成功入内门。
现在嘛……
输了,大概只能继续在外门磨练性子,赢了,也未必能够再得哪位长老亲传了。
他这等行径虽然不曾违反宗门比武的规矩,却也的的确确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更何况,薛昌的修为已至金丹大圆满,而谢陵游不过刚入金丹。
“你说说,这场,谁输谁赢?”
谢陵游失望地收回目光,垂着眼眸,冷着脸上了台。
“谢陵游!”柳良瑜向前两步,接下腰间的灵剑,这是他十八岁从秘境中带回来的陨铁,由当世之炼器大师打造,在整个上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上品。
他握着剑鞘朝台上抛去:“借你用用,可是要还的啊!”
谢陵游应声回头,接住了柳良瑜抛来的灵剑,他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握着剑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