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简单的两个字在心头炸开,让谢陵游心间发颤,他仿佛吃下了迷魂药,头昏眼花,只知道听从面前之人的指令。
岑羡云瞧着小猫云里雾里的模样,猜测大概现在叫谢陵游去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谢陵游的脑袋,眼含笑意:“还是说你很喜欢这身衣裳?”
这身衣裳……
谢陵游微微有些走神,眼睛顺着岑羡云的目光一点点下滑,落在女子的罗裙上,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新娘的衣裳。
躺在床上时,这样的服饰大概是某种情趣,可若是要这样出去,谢陵游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瞧着小猫方才褪去红色的面颊重新变回煮熟的虾皮似的颜色,和红色的衣衫很是相配。
“那走吧。”岑羡云从床上散乱的发髻中随意挑了根没那么夸张的簪子,拢起谢陵游茂密而柔顺的长发将发簪插入其中,挽起了散乱的青丝。他没给谢陵游开口的机会,握住他的手往外走。
谢陵游被迫跟上师尊的步伐,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前方交握的双手。
新娘喜服的袖子宽大,垂下来时盖住了他大半只手,这般衬托起来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女子娇小玲珑之感,理智与羞耻让他想要挣脱,去换身合适的衣裳再出来,但情感又让他舍不得放手。他就这样迟疑着,眼睁睁瞧见师尊推开了木门。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明明他们在屋内不超过两三个时辰,但木门打造的门扉却像是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变迁,陈旧的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灰尘随着门扉的移动而扑簌簌的落下,又被无形的灵力隔开,最终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上。
屋外漆黑一片,至深的黑暗不似夜幕降临带来的天光暗淡,更像是双眼被厚重且不透光的黑布笼罩,抬首望去,什么也瞧不见。
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岑羡云随口问道,如果能作弊,他自然乐意少少使用下脑子。
听到声音,谢陵游这才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外头至深的黑暗,他的心思不在上面,即便配合着往外看了,大脑也没有任何思考的痕迹,张嘴发出意义不明的轻哼:“嗯?”
其实穿着这样的衣裳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想,最好是在那只花孔雀面前去好好走一圈,让花孔雀知道师尊是他的,少在师尊面前开屏。
这么一想,那点微薄的耻意瞬间烟消云散,他用力回握住师尊的手,仿佛只要抓得足够紧就能够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