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啊,师尊,师尊,师尊!我好痛啊……”
这是,岑羡云敛眸盯着下方,心中杀意更浓,谢陵游的声音。
“为什么丢下我?师尊?为什么啊……呜呜呜,师尊……”
它仿佛是牙牙学语的稚子,压根不会几句话,只知道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疼”、“师尊”、“为什么”这样的措辞。
浓烈的血腥味裹挟着犹如腐尸发臭的味道,岑羡云只觉心中似有万千戾气翻滚,令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大开杀戒。
它抿紧唇,屏息凝神,灵力汇聚与双眼,试图穿破眼前的无垠的黑暗,捕捉到无形怪物的弱点。
“砰!砰!”
出乎意料的是,无法看出形体的怪物竟然结出了一颗人类的心脏,拳头大小的肉团在无数黑雾凝结出来的铁索中挣扎搏动,缓慢且沉重,让人不由得担心它会不会在某个瞬间骤然停下。
“师尊——”
怪物知道自己被看穿了最为重要的秘密,爆发出地动山摇地尖叫,恐怖的声压让黑暗也有了片刻的破绽,裂开细细的纹路。
外界的光芒从缝隙中洒了下来,与此同时,岑羡云体内的灵力如同打开闸门的洪水倾斜而出,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此间世界的所有悉数冻结。
对死亡的恐惧使得怪物更加慌乱了,它咀嚼着自己偷来的口粮,用指甲盖大小的脑子开始努力思考求生之路。
不知从那里刮起了猛烈的风,树木摇摆,枝叶摩擦的沙沙声遥远地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黑暗中亮起了绿色的荧光,定睛看去正是他踏入院门之时看到的那颗槐树。
粗壮的槐树疯狂的摇晃着,弥散在空气中的黑雾逐渐想它聚拢,埋藏在黑土中的树根突生异变,成人男子腰肢般粗的树根顶破了“土地”表面,如同活物般蠕动吐息。
通红的树根上密布手腕粗的经脉,随着树根向四处蠕动延申,一鼓一鼓地将表皮撑至透明,向外人展示其中鲜红似血的液体。
“师尊……你又要杀掉我了吗?”
糟了。
岑羡云立即就要闭上眼,但还是迟了!
树根上无数个透明的鼓包同时“睁”开,无数泡在血水中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岑羡云,想要将天边无尘的仙人拖入永无宁日的俗尘中。
“臭婆娘!敢管老子!看我不抽死你!!”
“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把她卖到那种地方!”
“呸!没用的赔钱货,能当女表子卖几个钱给老子换酒是她的荣幸!”
——这是丧心病狂的男人痛殴妻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