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别人家。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路啊?以前的子弟校宿舍区,还有如今的大院里那么多人呢。这简直是男人的通病!这一条你也得跟你二姐好好学学。买猪看圈很重要!你二姐不错,就是不应该因为自己结过婚、生过儿子,就觉得自己低人一头了。”
于朵想了想,徐然的妈妈和妹妹显然是这么想的。
那他自己内心深处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唉,不管是不是了,他如今只是等着二姐想明白,自己却不处理好母亲和妹妹的态度问题,于朵如今也不看好他们了。
有些男人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但未必适合结婚!
他如果和一个他母亲、妹妹觉得满意、觉得配得上他的女人结婚,应该能过得很好吧。
那二姐定居广州,开始全新的生活挺好的。
反正比她住在那个8平米的小房间,不得不因为人在屋檐下还要对哥嫂、侄儿、侄女有所讨好强。
而且住在于家,周围全是知根知底的邻居,提到她也总说什么离婚女人之类的话。
现在人的认识就是那样的,就连路璐姐这个人民教师都不能免俗。
哪怕离婚的事,二姐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个受害者。
甚至就连嫂子都觉得二姐能找到徐然就很不错了,别拖了!
至于诚诚,当初是二姐和钟言自己放弃的,如今找不到也没办法。
人家养父母如果是真心对孩子好,那他们这么寄养一年半载又收回来,对人家也很不公平。
就是两个北京知青生的孩子,原本可以想办法有北京户口的,未免有些可惜。
如今户口依然是非常重要的,没见农转非都要挤破头了?
所以,二姐觉得身边没什么人认识她,而且有事可以找林晓慧求助的广州挺好的。
嗯,别说二姐觉得广州好,于朵也觉得广州挺好的。
广州商业气氛浓厚,早早就开埠做生意了嘛。
那里的人不至于像自家那一片那么仇富。
于朵现在想到那些爬到楼顶上,想看她们姐妹闹矛盾甚至打起来的邻居,都很不想再回去。
又没从她们兜里掏钱!
她们挣钱也是冒了风险的。
不忿于那个贫富差距,那自己也行动起来啊。
没见她大哥如今都在给她干活了么。
高老师带着于朵到了x中的教室宿舍区。
看过房子,先和房东签了两年的合同。
如今高中就两年,除非复读。
她觉得于朵应该不至于,反正先租两年再说。
房东的要求是一次性付清600元房租。其他的水电费或者之后房子要维修之类的,都是于朵自己负担。
签了合同,付了600租金,房东留下一共三把钥匙就离开了。
黄姐早就找来这里等着了,这里就留给她打扫。
于朵看她做事情挺有章法的,便给了她一把门钥匙。
然后她就和高老师一起去买屋子里缺的东西。
她俩刚才屋里屋外的看,然后拿笔和本子记了下来。回头准备去友谊商店一站式买齐。
只有那里能不要票据,而且供应充足。
个别东西外头供销社可能也能买到。但是懒得去对比价格那些了。
就去友谊商店买,省事省心。
至于说不省钱,时间就是金钱啊。
师丈的司机把她们送到友谊商店就回去了。
高老师快活的带着于朵买买买。
于朵肯定坚持自己买单,高老师知道她有钱便也随她。
等两人把本子上记的东西都买了,没记的看到觉得好也用得上的也买了。
这才买单。
于朵笑着对售货员道:“我买的东西多,我找两个人进来帮我拿好么?”
这里头的售货员服务态度相当好,因为平时都是面对外宾或者高干。
再说是出去喊人进来拿,又不是让她们动手。当即笑着答应了。
于朵便出去把骑着三轮车过来的吴珍、宋河喊进来,帮她搬东西。
等东西都上了车,个别大件包上软乎、防震的纸或垫子,这就可以走了。
于朵预备就在门口喊个黑的。
这边出口也是黑的的集散区,黑的师傅们对于哪些地方可能拉到客心头还是很有数的。
就不用特地打电话去喊刘师傅过来了。
一来节约时间,二来也节约开过来的费用。
高老师道:“不用了!如果是你自己,你肯定就直接坐三轮车架上就回去了。我也可以坐啊!以前你借了老周的小三轮车一趟趟载我往返医院。如今我还是那个人,又没有变金贵。有什么坐不得的?”
于是两人就各坐了一辆三轮车车厢的板架,就这么回去了。
这会儿快夕阳西下,车子跑着也有风。
高老师对骑车的吴珍道:“别说,这么吹风还挺畅快的。”
于朵道:“那天我在颐和园的河边上骑车,那感觉更畅快。”
“哦,是么,改天可以去试试。对了,也不知道小顾恢复得如何了?之前还说要去吃他的升学宴的。这搞不好就不办了啊。”
常家的升学宴倒是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明天常宁一行人等从广州回来。
于朵没吭声,她确实不清楚顾家还办不办升学宴。
或者真的就不办了吧。
顾大哥说他28号从昆仑山飞回北京,届时还要去301再全身体检一下。
正好他小姑姑在301工作,他也是军人后代,进去做检查还挺方便。
那儿目前还是没有对外。
非军方的人,有门路的一般都是去协和。
高敏回到家给赵思嘉打电话过去询问。
“嗯,不办了,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呢。伤筋动骨尚且需要一百天,何况他是从生死线上挣扎回。他爷爷已经让齐秘书在京大给他租了个平房,先住着。如今住集体宿舍有些不方便,很多事不好去麻烦刚认识的同学。我还打算请个人照顾他起居,齐秘书给介绍了一个退伍兵。”
那宿舍楼是步梯,如果要打开水或者提重物,如今的顾朝暮不太干得了。
请个退伍兵照顾,该给多少钱就给钱。
而且,臭小子自己有个收音机厂,他说他自己负担。
顾老爷子这次给孙儿这么多‘享受’,也是因为他是为了救老百姓受的重伤,说他没有堕了家风。
东西搬回去,黄姐已经打扫好了。正在把抹布、拖把等压水洗冲好晾挂起来。
这儿也没有水龙头进屋,但外头公共的地方有一口压水井。
不用走远了去担水。
据说水费也是按人头算。
房子大小就50多个平方,不是太大的空间。而且之前是住家户,人家住得很爱惜。
所以打扫起来不复杂。
吴珍和宋河帮着把东西往里搬,黄姐也出来帮忙。
于朵看看电子表,五点多了。
高老师道:“那我走了,你们慢慢收拾吧。明天早点回来。”
司机直接到这边接上她,就回去了。
她家还有两个侄儿在呢。俩小子同霍昭一起打篮球去了,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而且老常下班也要回来了。
于朵送她出去,然后回来告诉黄姐,“今晚你直接去食堂吃晚饭吧。明天跟着隔壁范老师家的母亲去买菜的地方认认路,直接买高价米就好。”
黄姐有些纳闷,“你不是北京户口么?”
北京户口每月应该有26斤供应粮食才是。
这可是非常金贵的啊!
在她们乡下,嫁得最好的才能嫁到城里吃供应粮呢。何况还是北京。
“哦,都给吴珍她们吃了,他们也是我包吃的。咱们俩就直接在外头买吧。”
赶集的日子,农民是可以弄一些田里的出产来卖或者换东西的。
哪怕在那十年也是如此。
当然,这肯定比供应的就要贵不少了。
说着于朵给了四块钱,作为今天到开学这六天,黄姐的生活费。
另给了十块钱,让她置办蜂窝煤、米、面、油等。
食堂吃一天五毛钱就够了,自己做会更便宜些。
于朵自己要8月31号报名才住过来。
至于九月份的伙食费,到时候她再给黄姐不迟。毕竟大家现在还不熟。
黄姐是知道于朵在外头做生意的。
不过她表姐给她讲,人家是有大院背景的。
所以她倒也不担心万一于朵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自己就没了着落。
只不过有些惊讶,她这年纪也没比自己女儿大几岁,怎么这么能干?
自己当年如果像她这样,怕是就不会轻易被人给骗了。
她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买回来的床上用品等,于朵让黄姐先下一次水然后再晾晒、铺好。
还有其他东西,也让她看着办,先打理好。
她这几天就先不过来了。
都交代完了,于朵也有些好笑。她还是又多了一窟啊!
嗯,不对,她在外交部大院就只是一个客人。
何琰这话是没有说错的。
所以,她就是三窟。
不过,废品站是租的,华侨公寓的办公室是租的,这儿也是租的。
好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啊。
其实她从小就知道,在于家她也就是暂时住住。那房子跟她和二姐都没有关系的。
以前只能想着进厂,等分房子。
但如今知道了北京有两处商品房小区,而且今年四合院会开始陆续退还原主,她也想提前有自己名下的房子。
于朵指指自己房间里放的伴手礼,“这些都带回去,咱们走吧。”
吴珍和宋河把东西都搬上三轮车,乐呵呵的载着于朵回废品站吃晚饭。
她要过去把这些伴手礼送给废品站和十六号院的人。
也要跟大哥交代一下二姐的情况。
今晚就在废品站那边住。
等明天师兄他们回来了,她再回外交部大院去。
常家还有个升学宴嘛。
那准备的横幅上原本也有她的名字。
于朵劝得高老师把她的名字取消了。
说她的客人来了,会不自在的。
她回大杂院去,就好像过生日的时候一样请一顿就是了。
再说了,“师兄是考上京大,我不过才上高中,怎么好相提并论?这会儿还是低调些为好。等我也考上了京大,您再给我办个升学宴好了。”
吴珍道:“小老板,这凡事还是要有钱才好办事啊。”
于朵失笑,“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她以前困在大杂院方圆三里地,如今广州、深圳都去过了。
吴珍道:“我现在有稳定的收入,在某些人眼底我也有钱了。竟然有人来追我!”
于朵道:“你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比一般女的稍微壮实了些。而且,没有人会扶贫式的处对象的。都有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的别人家。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路啊?以前的子弟校宿舍区,还有如今的大院里那么多人呢。这简直是男人的通病!这一条你也得跟你二姐好好学学。买猪看圈很重要!你二姐不错,就是不应该因为自己结过婚、生过儿子,就觉得自己低人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