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涌动着愤怒的眼睛，也逐渐的变得浑浊不堪。
云知微冷着脸，继续望着他。
“我问你，你口中的天堂岛到底是在干什么？”
壮汉此时已经被控制了心智，完全没有意识的知无不言。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首领让我们看守一群孕妇。每隔几日便会有主顾前来，挑选这些孕妇。若是被看上的，便按照他们所需要的良辰吉日剖开她们的肚子，取出孩子交给他们。”
纵然已经猜测到了些许。
可现在真真切切从此人的口中听到这话，云知微浑身的血液还是忍不住凝固了起来。
整个人的四肢百骸，无尽冰凉。
“主顾是谁？”云知微咬着牙，“你们的首领又是何人？除了这些孕妇，天堂岛上还有其他什么？”
壮汉意识模糊。
他整个人垂头丧气地倒在地上，没有半点隐瞒，诉说出了自己心底所有的事情。
“主顾，大多是那些有权有势之人，很多人经常来天堂岛上挑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每一位主顾的身份都是很隐秘的。只要银子到位，里头的东西任由他们挑选，甚至他们都可以自己当场剖开肚子取货。”
云知微：“……”
一旁的萧夜景握紧了拳头，满眼匪夷所思。
他身在大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
如此骇然的举措，他也闻所未闻。
哪怕只是奴隶，也断然不可能遭受到如此对待。
不曾想到，大启，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竟然会有这样让人发指的事情。
云知微掌心之间早已沁出冷汗。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身躯无比沉重。
双腿上仿佛也如同灌铅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开来。
满眼的无力感过后，她终是询问。
“首领是谁？你们囚禁的除了孕妇，可还有其他什么人？”
壮汉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的思考着。
可是思忖许久，终于迷茫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只是听命令办事。我们的首领总是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样貌。天堂岛上除了囚禁的孕妇，还有不少孩子，女人，以及长相俊美的男人。”
云知微拳头越握越紧，“他们都是用来随便任由主顾挑选的？”
壮汉的眼睛依旧浑浊不堪。
他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焦距，只是机械性的回应着。
“是的。只要主顾看上的，他们都能随时带走。”
“带走，做什么？”云知微问。
壮汉回答：“随便他们做什么，天堂岛只负责抓人以及卖人，其余的，天堂岛就一概不管了。”
“今日这个姑娘，是哪位主顾看上的？要带去做什么？”云知微转过头来，目光从地上那已久昏厥着的姑娘身上扫过。
壮汉知无不言。
“我也不知道，首领让我们今日务必要在子时之前将这个姑娘的孩子取出来！这个姑娘，可是早早的就被预定了的。她的八字，跟她的主顾最为相配。主顾可一直在等着以这女人的孩子的血肉入药呢。他们说，不足月刚出生的孩子最嫩，效果最好了。”
云知微：“……”
以孩子的血肉入药？
最嫩？效果最好？
云知微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再然后，她再也忍不住干呕出声。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