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是···是夫人。”</p>
李明远挣扎着起身，双眼通红，难以置信的又问，“你说夫人，好大的胆子！”</p>
山青铿铿就是两个响头，求饶道：“世子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扒瞎啊···”</p>
他将府里刚发生的事说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p>
床上许久没有传来动静，山青忍不住抬头看，只见李明远面色阴沉，薄唇紧抿，良久才出声道：“给我沐浴更衣。”</p>
望春院。</p>
赵妈妈在外头偷偷抹泪，见世子过来忙擦干眼泪。</p>
“世子。”</p>
“母亲呢。”</p>
李明远脸色惨白，眉头紧皱，步履匆忙。</p>
“夫人刚醒，世子要去···”</p>
赵妈妈的话还未说完着李明远就走了进去，大步流星的样子带着些怒气。</p>
邹氏才醒，目光呆滞，哼哼个不停。</p>
婵娟正在喂药，就听到凌厉的男声，“给我吧。”</p>
“是。”</p>
邹氏看着儿子坐在床边，眼神从欢喜变成了恐惧。</p>
战栗的身子证明，她在心虚。</p>
“母亲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明远拿着汤匙得手晃了晃，才舀起药喂了邹氏一口。</p>
邹氏躲闪，药顺着下巴流了下去。</p>
“烫···”</p>
李明远嘴角提起，眼底尽是阴骘，“良药苦口，不是母亲教我的吗。”</p>
他不顾邹氏的反抗，一勺一勺喂了下去，眼神逐渐疯狂。</p>
“母亲，您曾说我是您的希望，可怎么会有人，要毁掉自己的希望呢。”</p>
邹氏呜咽两声，泪流满面的求饶道：“母亲不是故意的，母亲只是想毁那小崽子而已，并非是针对你啊，你信母亲。”</p>
李明远拽着被角粗鲁的擦了擦邹氏脸上的药渍，忽然笑了，“我自然是相信母亲的。”</p>
邹氏松了一口气，拉起儿子的手。</p>
“可现在儿子的春闱败了，名声也毁了，母亲说怎么办呢。”</p>
李明远抓着被子的手渐渐泛白。</p>
邹氏语塞，许久才挤出来一句。</p>
“谁敢说我儿···母亲替你出气！”</p>
李明远低着头，忽然大笑了几声，再抬头后，眼里是不再掩饰的恨。</p>
“有什么用呢，儿子颜面尽失，从此谁会愿意与儿子为伍呢，母亲的阴差阳错，毁了儿子的一辈子。</p>
不过也没办法，命是母亲给的，母亲想要，儿子只能奉上。”</p>
邹氏后悔的涕泗横流，哀求道：“别这样说，母亲怎么舍得要你的命，母亲错了，母亲知道错了。”</p>
可她的哀求不会换来李明远的原谅，他自诩翩翩君子，才高八斗，此次春闱定是榜上有名，从此扶摇直上。</p>
但这一切都没了，还成了笑柄。</p>
都拜他这个亲生母亲所赐！</p>
李明远起身，狞笑着盯着邹氏，“错了的人该罚，更该死，母亲怎么不去死呢。”</p>
赵妈妈在门口一脸震惊，惊呼道：“世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夫人。”</p>
“玩笑而已，赵妈妈勿当真。”</p>
李明远说完，抬步离开。</p>
邹氏躺在床上，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