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一起。”
戴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徐会?计核对完年终奖金的事情。听到李浅说，已经?到了厂区门口，即刻便迎了出去。
小半年未见，戴月身形消瘦了许多?。脸上带妆，看不出真实的气色，可眼睛里能看出来，少了许多?光。
李浅原本对她跟自己侄女说分?手就分?手有些不满，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太忍心指责了，“戴月，我和迎尔来看看你父亲。原本早就应该来探望的，前阵子工作太忙了。”
戴月客气道：“还麻烦你们特地跑一趟，路上辛苦了。走，我带你们过去吧。”
走进那个出租的房子，桂姨很热心地替她们泡茶，切水果，知道李浅是迦易的小姑，还问迦易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李浅开玩笑说，“这不，有些人?，不愿意让人?家回来。”
戴月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戴国明像是一个旧了、坏了的机器，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头和右臂。他吃力地表达着：“迦……迦易……”然后摆摆手，“不……不拖…拖累。”
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说话，激动起来，浑浊的眼泪又?积在了眼眶里。
戴月拿了他身旁的手帕，娴熟地替他擦干净。她做得不对，伤了迦易的心，可已经?成了这样的父亲还是会?选择维护她。
这段时间，戴月过得像抽空了芯子的树干一样，表面?生机勃勃，内里早就空了。戴国明虽然不能说话，却都看在眼里。
“戴家阿伯，不激动啊，我们都知道，知道的。”李浅虽然嘴毒，在长辈面?前，还是有分?寸的。
在那里坐了一会?，听桂姨和戴月聊了聊戴国明的康复情况后，戴月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屋子里还是迦易离开时的那副模样，连同?款不同?色的拖鞋都没有收起来。
李浅注意到了。
她们坐在餐桌边上，李浅问她：“是真的打算就这样断了？”
戴月点头：“嗯。”
“迦易她……其实她挺难过的，上次在我们那喝得烂醉，嘟囔着不想跟你分?开。可她不敢回来找你，怕你……太绝情。”李浅斟酌着用词，“戴月，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你知道迦易不是那种碰到点事，就想着躲避的人?。”
戴月沉默着听完。
“李浅，迎尔，今天谢谢你们来看我父亲。我跟迦易的事情……不用劝我了。”戴月看着她们，“我不想叫她跟着我受苦，我爸后半辈子就这样了。我那个厂子，过了年估计也就倒了。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