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低声开?口：“还不是时候。”
这一句话，等于?承认了她知?道陈笙的存在。
“是，陛下?。”
薛清竹低眉敛目，不再说话。
“……你可怨我？”
“不怨。”薛清竹笑的苦涩：“是非曲直，清竹不懂，也不敢妄言。左右不过是苦了那孩子，清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
“清竹，你是在怪我。”
“清竹不敢。”
夫妻二十余载，萧景又怎么看不出?薛清竹的冷淡与排斥。
只是这冷淡并非一日之事……早在十七年前那件事被发现之后，他们之间便生了嫌隙。
那个信任依赖她的薛清竹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但她没得选择。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是，陛下?。”
就像是这样。
自那日起，薛清竹没再喊过一句妻主。
萧景起身，独自离开?了坤宁宫。
薛清竹坐在床边，看着就摆在不远处的那幅屏风，怔怔落下?泪来。
世人皆知?，帝后二人乃是少年夫妻，恩爱有加、鼓瑟和鸣。
却没人知?晓这表象下?的巨大裂缝。
帝王心术，重在取舍。
萧景总跟他说想做一对?平凡夫妻，但身处这权力中央，又怎么可能真?的做什么平凡夫妻。
就像是萧景再怎么说爱，后宫也还是有殷贵君、杨贵君颇得圣宠，前朝还是有二皇女时时威胁着萧云升的地位。而他……不知?从何时起，与萧景说话时也要这般小心试探，滴水不漏。
这宫墙之内，再多的夫妻情分也会被消磨干净。
如果可以选择，薛清竹宁愿萧云升不要坐上这个位子。
却由不得他来选择。
不争，才是绝路。
年十六，京都百官休沐结束，南阳书院也正式开?课。
开?课前谢山长亲自去了周府一趟，请季清夏继续回去教书，季清夏有些犹豫，担心自己与薛姝的恩怨会牵连书院，谢山长却不甚在意。
“回来吧，你若不回来，我担心那些皮猴拆了我的竹院。”
季清夏哭笑不得，只得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