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存却恼了。
她仰头瞪向顾时聿，愤愤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顾时聿眉心隆起。
目光触及宋存散乱的头发，有些红肿的眼睛，以及毫无血色的唇，他单手一把将宋存提起，放在了一旁的椅子里。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他目光似浸了雪般的凉，“要不是我昨晚把你从酒吧带回来，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跟我对着干？”
“我没求着你管我！”她一把推开顾时聿，豁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把手机给我，我拿了就走，这样谁都能舒心。”
顾时聿眼神倏然幽沉，薄唇紧紧抿着，身上的气息更是冷冽到极致。
宋存却毫不在意。
等了片刻，见他一直没有动静，她一阵心烦，也没了耐心。
“算了，手机我不要了。”
随意地理了理头发，她就要朝外走。
顾时聿却胳膊一伸，一把将她拉拽到身前。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走？”他黑眸中满是怒意，语气更是凉到渗人。
“是，我巴不得永远不再看到你！”迎着他的目光，宋存答得毫不犹豫，“倒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答应离婚？”
顾时聿不由地攥紧了手，他紧盯着宋存，似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勉强。
宋存神色坦然，目光澄澈，任由他随便打量。
对峙一瞬，摄人的红渐渐从顾时聿的眼底浮了上来，他发狠般地睨着她。
“好！”他目色幽深，盯着她的眼睛，冷冷道，“既然你非离不可，我成全你！”
他话音落下，主动松开了宋存的手。
宋存却是微微一怔，她没料到顾时聿今天能这么痛快的松口。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想到以后就能一个人好好生活，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那我们现在去办手续。”她声音难得平和。
顾时聿却只觉得可笑。
自从他回国，他们每次见面，她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唯一一次好好说话，居然是和他约定离婚的时间。
“你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顾时聿眸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语气凛冽如冰，“我今天另有安排，离婚的事明早再说。”
“那我明早9点在民政局等你。”宋存说得飞快，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顾时聿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深深地看了她片刻，没有说什么。
见他默认了，宋存心里舒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了手，“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顾时聿胸腔狠狠起伏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电话，一把甩在桌上。
宋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抓拿起手机，果断地走了。
听着她的脚步渐渐消失，顾时聿面容愈发冷峻。
源源不断的冷冽自他身上溢出，窗外阳光明媚，房内满室寒凉。
直到电话响起，顾时聿的眼珠才微微移动。
看到来电显示后，他接起了电话。
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康波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
“老板，太太的事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