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这个世界和梦魇一样。
一个光明，一个杀戮。
乍一看，倒有些恍如隔世。
手机响了几声，赵芮回过神，朝着咖啡厅口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少年。
一身名牌，脖子上带着挂式的游戏耳机，头发染成了深棕色，双肩包撇在一边，只背了一根肩带。
长相颇为凌厉帅气，面上没有半点的担忧害怕，那些事情倒是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一样。
确实像个大学生。不过不像个好学生。
那人也看到了她，咧嘴朝赵芮笑笑，一甩背包，大步朝着赵芮走了过来。
“卫嘉慕？”
“赵芮？”
两人都点点头。
“没想到是个漂亮姐姐，不然应该请赵芮姐去旁边西餐厅吃饭的。”卫嘉慕眨了眨眼睛，笑道。
赵芮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卫嘉慕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姐姐你当真是来帮我的啊？”
赵芮看了他一眼，没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她面无表情看着卫嘉慕问到，“你在论坛上发的帖子是真的吗？”
卫嘉慕微愣，对上她的视线，竟然有些慌乱。
他皱了皱眉，镇定下来，也正色道，“是真的，我确实碰到了那些怪事。”
说着，他面色突然一变，脸上的血色退去，变得苍白起来，
“又来了，那声音又来了！！”
卫嘉慕低声喝道，握住杯子的手有些抖，但是整体还算镇定。
他视线快速朝周围看去，最后停留在咖啡厅门口的一个路灯上。
“看，它在那里，它在那里盯着我。”
“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一直一直这么盯着我。”
他指着外边的路灯，声音有些抖有些尖利。
赵芮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一只乌鸦！一只比寻常乌鸦大两倍的乌鸦！”
卫嘉慕低声说着，语气之中有惧意和恨意。
“我看到了。”
赵芮淡淡道。
“算了，你怎么可能看……”卫嘉慕话还没说完，猛的抬眸看向赵芮，“你…你说什么…你看到了？”
赵芮点点头，“嗯，我看到了。”
她确实看到了，一只大的不寻常的乌鸦，蹲坐在路灯上，就这么盯着卫嘉慕看。
确实是梦魇的产物。
只有那个地方，才能产出这种毫无人性只剩下邪恶的东西。
“你真的看到了？”卫嘉慕腾的一下站起身，瞪着眼睛道。
周围人被这个声音吸引，都朝着卫嘉慕看了过来。
赵芮面色如常，“嗯，看到了。”
卫嘉慕眼神几经变换，最后平静了下来。
他重新坐下，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手已经不抖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可以看到，实际上，除了你还有我，其他人从来没看到过。”
赵芮扯了扯嘴角，拿起汤匙划拉了一下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嗯，因为你被选中了，所以你才能看得到。”
“被选中了？被什么选中了？”卫嘉慕拧眉，问到。
“你会知道的。”赵芮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淡淡道。
卫嘉慕沉默了下，“你也是被选中了吗？”
“嗯。”赵芮应声。
“被选中是好事还是坏事？”说完卫嘉慕又自己补充道，
“会死吗？”
“会。”赵芮抬眸看向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过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我？”卫嘉慕也看向赵芮，沉声道。
“你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吗？”赵芮扯了扯嘴角，“把你的灵魂抵押给我，作为交易条件，我会护住你。”
赵芮深邃的眸子里暗意翻涌，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旦接触，就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却偏偏又像是有某种魔力，带着蛊惑的，让人不由自主的义无反顾的往黑洞里面走。
卫嘉慕瞳孔骤缩，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一秒。
“灵魂还能交易吗？”
他语气艰涩的问道。
“当然。在那里，只要双方愿意，什么都可以交易。”
赵芮轻声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卫嘉慕沉默了会，看向赵芮问到。
“你不用相信我，你可以相信交易。”赵芮轻笑了下，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带着特殊的节奏，“卫嘉慕，你一旦把灵魂抵押给我，你就是我所有物，只要你永远能保证你的价值，我就不会让你死。”
“你愿意把灵魂交给我吗？”
卫嘉慕定定的看着赵芮的眼睛，耳边回荡着赵芮的那句“你愿意把灵魂交给我吗？”
一时间，就好像意识空白了一瞬，他心中微动，鬼使神差的道，“好。”
“我把灵魂交给你。”
在卫嘉慕话落的瞬间，赵芮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滴---交易--灵魂绑定达成。”
第81章 证明给我看
“预备玩家卫嘉慕将灵魂抵押给玩家赵芮，等预备玩家卫嘉慕开启新手副本之后，玩家赵芮可以操控预备玩家卫嘉慕的系统面板，以及预备玩家的身体，对预备玩家卫嘉慕拥有灵魂所有权。一旦卫嘉慕反抗赵芮的命令，玩家赵芮可以对他的灵魂进行抹杀。”
“同时，玩家赵芮对预备玩家卫嘉慕有保护义务，在预备玩家不背叛不反抗的情况下，玩家赵芮应当对预备玩家的灵魂和生命负责。”
“达成灵魂交易的玩家不可再加入任何公会。”
“注：灵魂交易必须双方同意才能生效。不得以强迫等手段逼迫玩家同意。”
交易达成的瞬间，赵芮就明显感觉到，她和卫嘉慕之间多了一丝感应。
她神色微敛，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果然啊……
早在赵芮发现庄一成和孙壮他们之间的联系之后，她就怀疑公会特意找人带新人的目的。
虽然孙壮解释是因为金币，但是一个新人能赚多少金币？
即便他能成长起来，那也需要一段时间。
更何况，梦魇里，死比活容易太多。
再加上无意中发现的那个诡异论坛，她就猜测，那些公会对新人这么在意，背后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
梦魇里，独行侠的存在是会被敌视的，是不被允许的。
只有加入公会，才是正常的正当的行为。
而如此庞大的玩家数量，公会怎么保证加入的人都不判出公会？虽然说加入公会有不少的好处，但是那是对有潜力值得培养的玩家来说。
大部分的玩家都是普通人，没有多么出众的技能，在公会里不仅得不到重视甚至还需要把通关所得的大部分都上交到公会。
即便是这样，整个梦魇里，依旧没有几个独行侠，
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毕竟绝境之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更可能得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脱离公会。
比如说，他们早在加入公会的时候，就已经把灵魂卖给了公会……
所以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公会里。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刻意弄个论坛，甚至让人带着这些新人过新手副本。
一来是因为新人容易哄骗。但凡是自己进入新手副本并且活下来的玩家，即便加入公会，也会更谨慎。
二来可能是提前押宝。
三者还能增加新玩家对公会的信任和忠诚。
当真是百利无一害的买卖。
赵芮回过神，看向卫嘉慕，眯了眯眼睛。
卫嘉慕只觉得身体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走了一样。
与此同时，他对赵芮多了点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雏鸟心态？
卫嘉慕面色一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头热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未来他会有多感激自己现在的脑子一热。
“你应该这两天就会进入游戏。不想做傀儡就证明给我看，你……有站在我旁边的资格。”
赵芮看着卫嘉慕淡淡的说道，说完，她也不等卫嘉慕回话，起身就走了。
“游戏，什么游戏？”
卫嘉慕还想她说的那句话，等回过神来，赵芮已经走到了咖啡店门口。
他赶忙起身，想要追过去，但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赵芮倒也不是不想提点一下卫嘉慕，只是有些臭虫不知死活的跟了过来。
她出了咖啡店，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往旁边拐角的一个巷子走。
她刚走进拐角，就看到一个人懒洋洋的倚在墙壁上，见到她，兴高采烈的抬手和她打招呼。
“小赵赵，又见面了。”
赵芮拧眉，转身就走。
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被白书宇拉住了。
“松手！”
赵芮眉宇之间布满了厉色，话音平淡，却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