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的视线在行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有些疲惫的道。
其他人这才纷纷散开，整理各自的东西去了。
等众人散了之后，副导演朝着赵芮的方向走过去。
“赵老师。刚刚我也是一时间失了分寸，你别介意。”
他说的颇为诚恳，让人不好意思再问罪。
彼得面色缓和了很多，但是还是冷哼了一声，表达了他的不满。
“无妨。”赵芮笑着道，被质疑的是她，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失态。
副导演神色微变，看了眼彼得，脸上露出些许的犹豫之色，显然是有话想说，还是不想被第三个人知道的话。
“副导演有话不妨直说。”
赵芮看了眼彼得，直接道。
副导演斟酌了下，随即点点头，开口问，“你怎么知道镜子的事情？”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赵芮也没有隐瞒，“一些不该存在在镜子里的东西。”
副导演瞳孔微缩，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原来毕导一直在找的东西真的存在。”
“多谢。”
副导演得到答案之后，也不再多问，而是客气的和赵芮道谢。
但是说完之后，他依旧没有离开。
赵芮也没有催促或者询问。
“实际上，毕导早在之前就曾经预言过这个结局。”
他沉默了好一会，缓缓开口道。
说出的话却让人颇为震惊。
赵芮眸光微动，“副导演的意思是，毕导早在之前就预见过他的结局？”
“嗯。”副导演看了她一眼，“毕导虽然不会什么道法，但是他在这一行做了快十年。”
“拍戏不是简单的讲一个故事这么简单，特别是恐怖片，导演需要的素质，除了专业上的技巧之外，还需要知道很多这个行业里的东西。”
“有道是久病成良医。这么多年，毕导接触这行多了，算是耳濡目染，也或主动或被动的有了一些能力。”
“一年多前，在他上一部电影刚刚杀青之后，他突然立刻提出了一个新的项目。”
“你们知道，电影的立项并不简单，更何况毕导从来都是两年拍一部戏，其中一年的时间都在挑选题材。”
“但是那次，他很焦虑，很焦急。”
“我就问他想拍什么，他说‘这次我们拍一面镜子’。”
“后来，他就真的找人去找一面镜子----一面十年前就产出的镜子。”
“你们知道，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这面镜子还存不存在，就算没有被摔坏或者回收，但是就这么找一面镜子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但是毕导当时很笃定，他笃定这面镜子一定还存在。”
“啊，所以当初毕导找的根本不是拍摄场地，而是这面镜子？”一直听的云里雾里的彼得，终于听到自己了解的方面，赶忙开口道。
副导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当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说在找新电影的拍摄场地。”
“只是你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毕导找到了这面镜子。”赵芮也说道。
“嗯。就像是命中注定。”
第287章 把戏演完
“实际上，这栋别墅的主人和毕导的一个朋友认识，那个朋友是做房地产中介的。”
“而这栋别墅的主人当时忙着出国，就拜托毕导的那位朋友把这栋别墅挂在网上卖出去。”
“有一次，毕导和他那位朋友聊天，偶然间听到他抱怨了一句‘一座深山里的别墅，阴森森的谁愿意买啊’，说着还把图片给毕导看了。”
“恰好，图片里就有那面镜子。”
副导演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谁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那面镜子竟然就是毕导找了快一年的镜子。”
“之后，毕导就提出要买下这栋别墅，价钱上不做任何变动，只有一个要求。”
“留下这面镜子。”赵芮沉声道。
副导演点点头。
“嗯。”
他说完，眼底露出一点疑惑，“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别墅主人一开始听到有人愿意原价购买他的房子的时候还很高兴，但是听到毕导的要求之后，别墅主人竟然当场翻脸，反口说不卖了。”
“后来这件事，我就没有再跟进，只知道一个多月以后，毕导成功买下了这栋别墅。而镜子也留在了别墅里。”
“后来，开拍之后，我就经常看到他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神色很痛苦。”
“之后有一次我问到这件事，他却说‘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做错事了就要付出代价。副导，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唯一的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把这部戏拍完。如果我发生了任何意外，你一定帮我把戏拍下去’。”
“他和我说完这段话不久，电影的女主角就突然疯了，那之后毕导就开始疯狂赶进度，甚至破天荒的用了一个不会演戏的人。”
副导演说话直接，也没有刻意避开赵芮。
赵芮面色淡定，好像他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彼得倒是不满起来，“诶…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副导演打断。
“我之前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但是现在，我信了，或者说，不得不信。”
“怎么听起来，这面镜子这么邪门。”彼得一愣，蹙眉说道。
副导演沉默了下，看向赵芮，“我不知道毕导都告诉了你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他不愿意我插手关于这面镜子的事情，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也不会去打听。”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对镜子有什么想法，这东西最后都只会让你走上不归路。”
“当然。”赵芮笑的坦荡。
副导演这才缓了缓神色，冲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赵芮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眼前，才收回视线。
“走吧。”
“去哪？”
彼得一愣。
“去把戏演完。”赵芮扯了扯嘴角，淡声道。
“赵芮，咱们为什么要自己拍啊，副导演…哦不对，现在是导演了，他不是说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拍吗？”
彼得跟着赵芮的身后，走进二楼拍摄的房间。
房间里依旧是窗帘紧闭，摄影器材都被罩上了红色的布，灯被人关上，显得房间里昏暗无比。
赵芮看向镜子的方向，发现镜子也被人用红布给遮盖了起来。
事实上，早在十分钟之前，剧组工作人员都回了镇上的酒店。
助理小何也被赵芮随便一个理由打发走了。
现在整个别墅里只剩下赵芮和彼得两个人。
“等到明天，就来不及了。”
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久久不见散去。
彼得一愣，眼神不由得四下看了看，身体也微微蜷缩起来，做成防护的姿态，“你…你什么意思？”
赵芮却只是转头冲他笑了笑。
彼得瞪大了眼睛，喉咙艰涩的滚动了几下，“难…难道……她…她来了？”
赵芮眸光微动，掀开红布的动作略微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
“别想太多，我的戏只剩下最后三场，早些拍完不好吗？”
“倒…倒也不是不好，就是……”
“行了，会推摄影机吗？”
“现在的光线正好。”
赵芮打断彼得的话，走到窗帘前，“唰”的一用力把窗帘拉了开来。
窗帘有两层，一层白纱一层遮光帘。
赵芮把遮光帘拉开了，却没有拉开白纱的那一层。
正值清晨，阳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房间里，给整个房间铎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彼得下意识抬手挡了阳光，好半晌，才把手放下。
赵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里走。
她走到镜子前，将蒙在镜子上的红布拿了下来。
“彼得，准备开拍。”
彼得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赵芮决心已定，也不再多说：
“好。”
他走到摄影机后面，把摄像机打了开来。
“准备好了吗？”
“嗯。”
“ok，a。”
镜子走到房门口，猛的一下拉开了房门。
果然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小美的丈夫，那位花花公子。
“老婆，你在搞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你又在照镜子是吗？都说了那面镜子不干净，让你扔了它，你偏不听，小心玩火自.焚。”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悦。
听到男人的声音，镜子里的小美正趴在镜子前看向门口的方向，泪流满面，眼底满是悔恨。
“我知道了。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镜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你看新闻了吗？”
镜子看着他，不说话。
“娱乐八卦都是捕风捉影，你不要相信。”
“是吗？那…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镜子拿出小美的手机，找到那条被挑衅的信息。
男人沉默了下，“不管怎么样，我答应过你，你就永远都会是我的太太。”
说完，男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镜子倚在门口，目视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直到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不见，她才重新回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