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道：“调令有固定的格式与遣词，只有楚天原的调令是特别安排的，没有皇上授意，吏部又怎会破这个例呢？可见调令是写给民女看的。”
“皇上，您偶尔也会想起民女吧？”
顾晋之突然沉默下来。
他很少想她。
五年前她刚离开那会他曾做过几次恶梦，听说青国探子有活动时想过她几回。
仅此而已。
卫挽没有细看他的神色，垂眸继续说道。
“离京之前皇上见过民女，皇上还记得吗，您将赐给民女的送行酒偷偷给换了。”
他是想过废了她甚至杀了她的，只不过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卫挽一直明白，顾晋之不会无缘无故让她进京。
只是他的目的她还不敢确定。
顾一晋之被当面戳穿了小心思，脸上有些尴尬，“兴许你看错了，朕为何要换你酒？别说了，过来坐。”
*
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已过一个时辰。
天色暗下，晚霞为皇城披上一层滚烫的金色。
卫挽离开御书房，司空弈正好也到了下值时间。
“司空大人不忙吗？”卫挽故意走慢好与他并行，眼睛却看着他的脚，“您这么大的官，送我合适吗？”
嘴上闲聊着，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脱掉他的靴袜，看他有没有可能是悠悠与承安的生父……
“正好同路罢了。”
见她眼神不对，司空弈立马生起戒心。
被烫着似的，他默默将脚收进官袍的前摆下。
“楚夫人盯着本官的脚看做什么！”
“呃，好看。”
若非活阎王的臭名声罩着，司空弈也不知要被多少女性骚扰。
当骚扰者是卫挽时更是让他莫名愤怒，“本官命令你，好看也不许看！”
“……”
凭什么她想骚扰便骚扰，想无视便无视？
可当她真的避开目光，他心里又生起一种令他失落的异样。
“怎么，心虚了不敢看本官？”
卫挽冤枉，“大人不是说过，好看也不让看？”
“……”
司空弈突然有些失措，却被自己的矛盾弄得哭笑不得。
这女人，竟敢跟他顶嘴！
可是，她又说他好看……
回府后司空弈坐在书房的窗前小酌，默默疏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青国奸细大肆重启，长宁侯复出，青国使臣即将抵京……
理着理着，竟跳到卫挽那张无辜与戏谑的脸上。
她傲骨不减，
却说他好看……
卫挽眼高于顶，确实听说她喜欢一个男人的脸，却因担心那男人瞧不上他，并未吐露过那人身份。
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
那个男人正是他，司空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