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嫌弃。</p>
“李达康，你喝酒开车？”</p>
“没喝酒。”李达康摇摇头，“就是一点不舒服。”</p>
“不舒服？怎么？食物中毒了？”</p>
“没有，可能感冒了。”</p>
“是吗。”祁同伟点燃一支烟，围着车转了一圈后，又来到李达康跟前，意味深长道：“这么晚，是来找我的？”</p>
“是……不是。”李达康吞吞吐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p>
“到底是不是？”</p>
“不是。”李达康摇摇头，“我只是路过，感到不舒服后，停下车休息。”</p>
“这样啊。”祁同伟没有反驳他，吐出一口烟圈，轻描淡写问道：“南坊那边的果园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吃上你种得果子？”</p>
“那果园不是我的。”</p>
“我知道不是你的，是白小姐的嘛，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扯证了……她的，就是你的。”</p>
“我，我……”李达康咽了咽口水，仿佛整个人都在被火烤。</p>
“结结巴巴，心里有鬼？”</p>
“祁市长，我……我……”</p>
“不想说，就别说了。”</p>
祁同伟抬起头，凝视着明月。</p>
月光缥缈。</p>
正如李达康此刻不安的心。</p>
他想坦白。</p>
可又怕亲手把白小萍送上不归路。</p>
犹犹豫豫，什么都没说。</p>
再次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房间的灯依旧亮着。</p>
推开门。</p>
白小萍挤了一个笑容，“达康，对不起啊，我不该为难你的。”</p>
李达康深吸一口气，缓缓来到了白小萍身前，又蹲下身。</p>
耳朵贴在白小萍的肚子上。</p>
聆听着未出生孩子的心跳。</p>
眼泪夺眶而出。</p>
“达康，你怎么了？”白小萍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哭了？”</p>
“没事，没事。”李达康嗅了嗅鼻子，捧住了女子的脸盘，“小萍，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p>
“没……没有。”</p>
这一下，轮到白小萍结结巴巴了。</p>
李达康没有太多意外。</p>
依然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小萍，你知道嘛，我真的想过，和你好好生活，一起白头偕老，真的，”</p>
“我也一样啊。”</p>
白小萍轻语。</p>
两人深情对望，可……也没再多说。</p>
这一夜。</p>
同床异梦。</p>
……</p>
八月最后一天。</p>
侯亮平请假了。</p>
干嘛？</p>
带悦悦去学校报名。</p>
别看侯亮平这孙子平时抠抠搜搜，可对小丫头宋子悦，那是真的舍得。</p>
报名的第一天，新书包、新鞋、新衣裳、就连水杯都是粉色的卡哇伊。</p>
学校方面，也是深思熟虑，挑了一个市中心的，离家很近。</p>
没有幼儿园，直接一年级。</p>
“猴子叔叔，我有点紧张诶。”</p>
小丫头扎着羊角辫，牵着侯亮平的手，手心全是汗。</p>
“不用紧张。”侯亮平小声安慰，“到了学校，听老师话，有人欺负你的话，不用怕……直接给我揍回去。”</p>
“额……”宋子悦一脸黑线。“猴子叔叔，你不是说，女孩子不能打架吗？”</p>
“不能打架，也不能被欺负啊。”</p>
“那我打不赢呢？”</p>
“你不是还有个粉色水杯嘛，打不赢，就拿杯子做武器，反正就一点……别被欺负了。”</p>
“哦。”</p>
小丫头点点头，不由地握紧了水杯。</p>
报名结束后，不放心的侯亮平，又找到了班主任。</p>
班主任是个干瘦的老头，姓杜，戴着一副黑框镜，有种不好说话的感觉。</p>
一见面，侯亮平塞了一包香烟过去。</p>
“杜老师，宋子悦这个丫头，无父无母，是个苦命的孩子。”</p>
“以后在学校，劳烦您多照顾一点。”</p>
和普通的家长一样，见到老师，侯亮平唯唯诺诺，姿态压得很低。</p>
生怕对方给宋子悦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