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白小萍,穷途末路。</p>
无论是被窦虎追上,还是被国安部抓走,都是死路一条。</p>
说实话,她早就看开了。</p>
也不在乎了。</p>
只是,想在临死前,用自己的生命,给李达康一次立功的机会。</p>
“达康,你是男人。”</p>
“别犹豫。”</p>
“杀了我,把所有的罪,都扣在我头上。”</p>
“死无对证,你就是清白的。”</p>
白小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p>
脸色更加苍白。</p>
李达康犹豫了一下,颤巍巍接过m1911,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p>
灼心。</p>
他知道白小萍说得没错,只要这时将功折罪,一切都挽回余地。</p>
只是……他下不了手。</p>
回忆和白小萍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p>
见他这副模样,白小萍挤了一抹笑。</p>
“李达康,你不用惺惺作态了。”</p>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没爱过我,甚至都没爱过咱们的孩子。”</p>
“你爱的只有权力。”</p>
“我也知道你恨我,恨我毁了你的仕途。”</p>
“呵呵,没关系,欠你的,你现在都可以拿回去。”</p>
“开枪啊!”</p>
“李达康!”</p>
“我让你开枪!”</p>
白小萍嘶吼。</p>
眼眸猩红。</p>
下一秒,李达康一个哆嗦,金属手枪直接掉在地上。</p>
“我也想杀了你。”</p>
“可我做不到,小萍,我做不到。”</p>
“真的做不到。”</p>
李达康干瘦的脸颊,变得狰狞,变得扭曲。</p>
全身肌肉紧绷。</p>
“呵呵,李达康,我看错人了,原来你是个怂货。”</p>
“连杀一个间谍的勇气都没有。”</p>
“啧啧啧,这样的你,怎么在官场混?”</p>
“白小萍,你不用激我。”李达康咬着牙,“我不杀你,只是因为舍不得孩子。”</p>
说话间,李达康眸光下垂,落到了白小萍微微隆起的小腹。</p>
眼神复杂、晦涩。</p>
良久之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p>
“小萍,活下去,为了孩子,咱们都要活下去。”</p>
“走,一起走。”</p>
说话间,李达康弯下腰,捡起手枪,搀扶起白小萍,继续逃亡。</p>
月光下。</p>
白小萍笑了……只是笑容苦涩无比。</p>
逃?</p>
怎么逃?</p>
裴静出现那一刻,她已然明白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祁同伟安排好的。</p>
如果就这样逃掉,那对方就不是祁同伟了。</p>
不过无所谓了。</p>
间谍的身份,是她自己选的,最后的时光,还有李达康陪着,也算……圆满。</p>
……</p>
和白小萍一样穷途末路的还有窦虎。</p>
左臂挨了裴静一枪后,他能感觉生命在流逝。</p>
当然,这不是指那一枪带来的伤害。</p>
而是蝴蝶效应。</p>
中枪之后,窦虎行动明显缓慢很多,意识也在模糊。</p>
最后,只能坐回吉普车里。</p>
拿出了手机。</p>
犹豫了下,拨通了儿子的电话。</p>
“嘟嘟嘟~~~”</p>
无人接听。</p>
犹豫两秒,又拨打了女儿电话……依旧如此。</p>
忽然间,窦虎就笑了。</p> 回忆一生时光,前半生……好像挺快乐的,穷是穷点,不过儿女在身边,也没做亏心事……还是很美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