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就走上了不归路呢？</p>
明明，爷爷是杀鬼子的英雄，到他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走狗了呢？</p>
为什么？</p>
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p>
“窦虎！”</p>
“别躲车里了，你跑不掉的，出来聊聊。”</p>
是祁同伟。</p>
不仅有祁同伟，还有省公安厅和军分区的人，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p>
别说一个窦虎，就算美国队长来了，都得挨两个大嘴巴子。</p>
“祁同伟，我不会出去的，有种你过来。”</p>
“呵呵，老子可不敢。”</p>
“怕了？”</p>
“对，老子怕了。”祁同伟点燃一支烟，“窦大局长，你要不怕，你就出来。”</p>
“滚，老子不怕，老子也不出去，有种就让人把我打成马蜂窝。”</p>
“你又不是属驴的，干嘛这么倔呢？要不这样，只要你出来，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怎么样？不亏的！”</p>
“愿望……”窦虎苦笑一声，“老子是有愿望，可你满足不了。”</p>
“未必。”</p>
“祁同伟，别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p>
窦虎缓缓摸出那一颗胶囊。</p>
笑了笑。</p>
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p>
“窦大局长，你丫不会想自杀吧？这么怂？”</p>
祁同伟继续喊话。</p>
“怂？”窦虎啐了一口鲜血，“祁同伟，你真的很讨厌，如果没有你，我未必会走到今天。”</p>
“错，从你当汉奸的那一刻，这都已经注定好了。”</p>
“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p>
听着祁同伟和窦虎扯皮，薛长风微微皱眉，有点不爽。</p>
和一个汉奸哪来这么多废话。</p>
不投降，那就打成马蜂窝，简单又省事。</p>
谢必华也是这么想的。</p>
他是军人出身，对汉奸有先天的憎恶。</p>
如果不是钟正坤交代过，一切行动听祁同伟指挥，他早就让人丢两个大菠萝过去了。</p>
絮絮叨叨，烦人。</p>
在场这么多人，或许只有裴静理解祁同伟，也只有她，知道祁同伟想干嘛。</p>
窦虎只是一颗棋子。</p>
杀了他，或者留着他，影响不了大局。</p>
关键的是要揪出陕甘间谍首脑。</p>
这边，祁同伟继续展开心理攻势。</p>
“窦虎，我听说每个坏人，都有一个身不由己的借口。”</p>
“要不，把你的借口也说说。”</p>
“是为了美利坚留学的儿女？还是为了钱？”</p>
“随便聊聊，我时间有的是。”</p>
“说不定，聊到最后，你都不想死了。”</p>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黑旗社没人性的。”</p>
“答应你的事，未必能做到。”</p>
“相反，我就不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我都可以商量。”</p>
“如何？”</p>
窦虎身体一颤。</p>
原本放到嘴边的胶囊，又拿了下来。</p>
深吸一口气。</p>
隔着破碎的车窗，目视祁同伟。</p>
“祁同伟，我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咱们做个交易吧？”</p>
“这才对嘛，什么交易？说。”</p>
“我把自己瑞士银行的账号和密码给你，里面有8000万，其中3000万是振华基金的，这些钱，我都可以拿出来。”</p>
“换什么？”</p>
“我儿女平安！”</p>
“没诚意，加筹码。”</p>
“不加。”窦虎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那些我不能说，否则……小勇和小蝶，活不过明天，理解一下。”</p>
不等祁同伟继续说话。</p>
窦虎一个魅笑，从车窗内扔出一张纸条，又拿起准备好的胶囊，毫不犹豫塞进自己嘴里。</p>
嚼碎。</p>
入口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