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哪里？”
杨戬不解。
手持三尖两刃刀，站在这 苍穹之上。
周遭是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的天宫。
现在眼前之人竟然还说，自己有天命在身。
岂不是一个笑话吗？
杨戬一笑，这笑容之中或许有那么几分无奈。
那凌霄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杨戬闻声望去，便见一金袍之人从那凌霄殿内走出，看着这 满目疮痍的天宫。
下一瞬目光便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舅舅。”
杨戬缓缓开口，虽然是尊称可语气之中没有半分尊敬之意。
“杨戬。”
玉帝看着浮于半空的杨戬，却是对杨戬面前之人开口：“轩辕，许久未见，今日你来的倒是时候。”
“昊天陛下。”
轩辕略微垂首，缓缓开口：“奉无上之诏，于此刻前来，还请昊天陛下见谅。”
“无上？”
玉帝眉头一皱：“你怎会有无上诏命？”
玉帝心中一寒，无上……
这是压在每一个神族头上的大山。
无上并非某一个人，也并非是一方神祇，而是天道……
至高无上的天道，便为无上。
无形无实，都说他昊天上帝乃三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可实际上他不过无上的喉舌，无上的代言人。
玉帝便代表无上的意志，无上也从不直接干预三界之事。
可现在……
无上直接诏命于轩辕吗？
轩辕……
上古人族大帝，死后乘黄龙飞升天界，与另外四位人族大帝一同受无上册封。
为，天界神族五方天帝。
地位于昊天上帝之下，可实际上五方天帝各自为政，昊天上帝难以直接调动。
当年的册封也绝非无上以昊天之手册封，而是无上降下天命诏书，直接册封。
这是对昊天上帝权威的削弱，亦是一种制衡。
而如今，数万年前的一幕，又将出现在眼前吗？
玉帝眉头紧皱。
“难道……这一切就这么算了吗？”
玉帝看着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天庭：“今日一战数十万仙神陨落，整个天宫支离破碎，天下苍生更是生灵涂炭，至此一切都算了吗？”
轩辕没有说话。
玉帝说的不错。
这一切都算了吗？
轩辕的目光看向杨戬，此子倒是一脸平静。
想这杨戬，数十年前还不过就是一年轻人，而如今在这短短时间之内竟然成长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若非没有天命在身，那绝无可能。
“轰！”
这一刻天空忽然电闪雷鸣。
在这三十三重天之上，那就连杨戬也突破不了的苍穹，竟然从四面八方聚集来无数道阴云。
三十三重天是三界的最高处。
可这一刻还有比三十三重天更高的地方。
杨戬抬头看向那乌云，此刻他就如同站在人间仰望苍穹。
“轰！”
一声雷鸣。
电光闪耀整个世间。
寒风凛冽。
这天在这一刻，竟然在电闪雷鸣之下，下起了鹅毛大雪。
杨戬感觉到那苍穹之上的一道目光，那目光在这一刻仿若将自己整个人给看了个通透。 玉帝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