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方慕予从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冷汗从额头滑落，他看向面色沉着的镜黎。
又一根钉子从他的身体的取出来，方慕予疼得扶着床头，就连手都在颤抖，他几乎要坐不住了。
镜黎扶住了他，擦掉他头上的汗珠，“师尊，在忍忍，马上就好~”
方慕予身体里的诛骨钉都被取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他在极度的疼痛中昏了过去。
镜黎吻了吻他的额角，“好好睡个觉吧，师尊~”
离开的寝宫的镜黎坐在紫霄宫的书房中，黑衣使整整齐齐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们在等待主子的任务。
“缥缈九重那位可是已经到侯冈府了？”
“是，就在昨夜，属下亲眼所见！”
镜黎眼中尽是轻蔑，两个跳梁小丑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大护法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唉~明明都是缥缈九重的仙尊，为什么会差这么远？”他的师尊就是那九天上的星星，而那个人就像臭水沟里的烂鱼。
醒来的方慕予发现自己周身清畅，疼痛感都消失了，灵气自丹田涌入肺腑，他的修为都回来了。
方慕予起身后没有发现镜黎身影，在他身边的暗卫也都消失了，他走出紫霄殿，拦着他的黑衣使也不在了。
方慕予一路同行无阻的走回了他从前的院子，拱拱倒是个不认生的好狼崽子，在方慕予怀里伸个小脑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方慕予推开院落的大门，潘如原本躺在藤椅上，见到一身白衣的方慕予，瞬间激动的做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
方慕予点头放下了拱拱，一段时间不见，潘如犹如经历了生离死别，瘦了一大圈，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慕予，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也怪我眼拙，竟然认不出祈云仙尊，你和魔尊……你们……”
潘如一直给方慕予使眼色，那小样，不当狗仔都可惜了。
方慕予言辞闪躲，每每提起镜黎，他都不知如何去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是亲人，也不是师徒，更不是恋人……
自从他走后，潘如饿瘦了一大圈，好不容他回来了，非要拉着他做大餐。
登上紫霄宫漫长的阶梯上，镜黎每一步都走的忐忑不安，师尊会怎么选？修为恢复后，他会留下来陪他，还是就此离开魔界？
此时此刻的他，站在自己的紫霄殿前，只要推开推开门就可以验证自己的答案，可他却迟疑了。
他的一生做任何事都无比果决，可唯独在面对心爱之人上，忐忑的像一个等待糖果的孩童，而师尊是那个给他发糖果的人。
还是要面对的，镜黎推开门，大殿上空无一人，镜黎找遍了紫霄殿的每一个角落，就连他平日里最爱待着的银杏树下，也早已不见那人的影子。
镜黎苦笑，他走了，他还是走了……
他第一次苦心孤诣去爱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 镜黎面无表情的站在银杏树下，抬头看着满树金黄，就在几天前，他还与师尊在这棵树下烹茶，当时种种，依旧历历在目，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