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率先轻声道：“我很惊讶，上尉今天居然会在住所楼等我。”
“啊…嗯。”眼前的青年似有心事，含糊地附和着。
“…阿弗，要来看看我的盆栽吗？”说罢，库洛洛不由分说牵起青年的手，将对方引向窗户的位置。
“…那盆三色堇…”扫视一圈，除去几盆熟悉的盆栽，青年没有发现先前的三色堇，窗台上倒是多了一只装有土壤的花盆。
“天气寒冷，那株三色堇只撑到了二月初就尽数凋零了。”库洛洛惋惜道，“但它挺过了最冷的这两个月。这对不过三四个月花期的花来说已是幸运。”
“…你明明是旁敲侧击让我夸你照顾得当，逆寻常花期而行，能让它在柏林的酷寒中活了这么久。”青年看了看对方握着的手，却是没有甩开。
“你看这盆。”库洛洛指向装土的花盆，“旧花凋零后，我就买了同样的花种栽下，如今已过去一个月。我听闻这花从播种到开花大约需要三个半月，如此看来，若是顺利，大概五六月就能迎来开花。到时你愿与我一同观赏此花吗？”
“……”青年犹豫片刻，抽出了被紧握的手。他伸向衣侧，拿出了药罐。一个熟悉的实木角一闪而过。库洛洛眼露惊讶。那是送给小酷的枫叶标本框。
“药用完了，药罐还给你。”青年避开库洛洛的直视，“我先走了。”
“阿弗。”
“……”
“站住，弗里德里希。”
“怎么了？”青年回过头。
“你今天找我只为了还个药罐？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出事？每天都有新鲜事，你想知道什么？”
“……”库洛洛噤了口，目不转睛地回望。对方瞳孔里伪装出的厌烦看似坚不可摧，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一切。这样欲盖弥彰地撇开话题……
他在躲着我，隐瞒着我。
……难道是记忆开始复苏了吗？
“弗里德里希…你…最近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库洛洛试探着开口。
“……没有。”那个被库洛洛检举的梦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青年迟疑道，“…不过是些不可理喻的梦。”
“…你梦见了我吗？”
“…库洛洛，你到底想说什么？”青年头疼道，“梦见了你又怎样，现实与梦境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 见对方一脸专注地盯着自己，弗里德里希想着不久之后要发生的事，心生烦躁道，“梦里的事无需在意……记住，库洛洛，不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