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露双眼通红抱着戚袅袅，喜极而泣。</p>
“霜凉解了！川儿没事了…”</p>
“有个神医外祖父和阿娘，川儿当然会没事，别哭了，不然你跟川儿一样脱水，他小姨我又得辛苦熬米汤，先和春芽去隔壁房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回来，让川儿醒来看到个漂亮干净的娘亲。”</p>
“好，好…” 明露失笑擦了把眼泪跟着春芽出了房门。</p>
戚袅袅在榻边坐下，眼神示意十一出去，才看向站了一晚上的白鹤。</p>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p>
白鹤迈着僵硬的双腿缓步上前，弯下腰迟疑伸出手碰了碰孩子的脸蛋，嘴角突然扯起一抹让人揪心的苦笑。</p>
“…是暖的，不是冰的…”</p>
戚袅袅垂在身侧的手微顿，微微蜷起收回长针。</p>
“白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会死，时间早晚而已，死了就魂归九幽，活着的还是要继续活着，你母亲走了，我想她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颓废的模样。”</p>
“…自己的人生？”</p>
白鹤缓慢蹲下身，直直看着小孩的脸。</p>
“我母亲也这样说过，她总是逼着我用功，催着我前行，说这是为了我的未来人生着想，她中了霜凉却不告诉我，逼着我去跟他们争抢，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浑身结满了冰霜…”</p>
“她不明白，我想要的人生是安静平稳，我不想去跟他们争斗抢夺，可她死了，死不瞑目，她是不是因为我放弃了，所以很失望？”</p>
戚袅袅是个没什么耐心当倾述对象的人，瞥了眼这妈宝男二号，随意搭了句话。</p>
“既然纠结你母亲是不是为你好，那你就试试按她意愿活下去呗，看看你母亲说过的话对不对。”</p>
白鹤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映出褐色的光芒。</p>
“是啊，试试不就知道了。”</p>
打着哈欠的戚袅袅不知，她无心敷衍的一句话，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命运。</p>
…</p>
白鹤离开时，戚袅袅非常好心赠送了一匹骏马，还给了他一张写有地址和人名的纸条，笑眯眯挥手相送。</p>
明川虽然完全清醒了，但身体还虚弱得很，暂时不适宜长途跋涉，不过毒已经解了，大伙也高兴不急着赶回去，干脆在玉城住了下来。</p>
但其实只有三个女人和孩子高兴，春芽已经兴致勃勃在打听玉城哪里有好玩好吃的地方，可十字辈快愁哭了。</p>
原本就是偷溜出来的，他们迫于姑娘的淫威不敢给王爷报信，熬到现在好不容易办完了事，姑娘居然还要留在这战乱之地吃喝玩乐？</p>
是嫌他们几个活得太久了吗？</p>
戚袅袅却不光是为了玩，她想见霍殷了。</p>
很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