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青年过分明澈的眼神，姚念芸眉眼弯弯，圈住他的脖颈，开怀笑道：“阿越很乖哦，要不要姐姐给你点奖励？”
“不要什么奖励。”
温无越圈紧了她挪来挪去，乱动的腰，细声哄道：“我们回屋子里，好不好？”
小臂处传来如绸缎般的顺滑触感，她好奇地抓起一缕，握进掌心中细细察看。
掌中的发丝柔顺光滑，却带着些外头的碎雪与白霜。
端详片刻后，姚念芸皱起了弯弯眉梢，嘟着嘴，不满地道：“阿越的头发，乱了。”
见她丝毫没有把话听进去的反应，温无越头疼地轻抚眉心。
师妹这是醉得不轻啊。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发旋，牵住她的手，坐到石凳上，软声哄她：“念芸，我们回去吧。”
“不要不要。”
似是想起幻境中的小温无越头发乱糟糟的模样，姚念芸松开圈住他脖颈的手，顺势坐到温无越腿上。
伸手抓过青年身后一大半的头发，放至手中，自上而下，慢慢理顺，“不行，阿越的头发乱了，得扎好了才能出门。”
发丝颤动间，缭绕于身侧的银莲花香与酒香混杂在一起，似乎愈发浓烈。
姚念芸细细地打理好手中那一缕墨发，编出个四不像的辫子。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递至青丝的主人面前，献宝地问道：“好看吗？阿越？”
温无越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手中乱成麻花样的头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好看，那我们能回去了吗？念芸。”
“不要回去。”
姚念芸双手按在他肩上，眼巴巴地瞧着面前的人，赌气道：“我不要回去。”
天上晃晃悠悠地落下些许白霜，似棉花籽一般，把少女满头乌发都染上了一层细细的银霜。
温无越伸手，拂去那些恼人的白霜。
握住少女的手，往里头哈气，“听话，好不好？这里很冷，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少女原本带着乐意的眉梢一下子耷拉下来，连带着她头上亮晶晶的白花发饰亦是失了光亮，变得黯淡不少。
她垂下头颅，小脸上尽是哀色，“可是回去了，我就看不到师兄了。”
“我好久都没见过师兄了，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的。”
温无越微微睁大了眼瞳，面上闪过片刻的不自由。
他虚虚掩唇轻咳，好半晌，才出声道：“我就在这里。”
从乾坤袋中取出斗篷，披到她身后，确保没有一丝风灌进去后，小心系上了系带，柔柔笑道：“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同我说。”
“可是机巧小鸟又不会帮我把阿越找回来。”
姚念芸戳了戳面前人的脑袋，神色恹恹，轻声叹气，“我好想师兄。” 她想，她大抵是醉得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