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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_分节阅读_第101节(2 / 2)

  酒井氏不敢说话。不过没有关系,他不敢追究责任,贵人却已经替他找到了罪人:

  “听说东瀛的彦根藩、萨摩藩等热衷于海贸,什么样珍贵的货物都能买到,但为什么连一点简单的果品都拿不出来呢?”贵人说了几句,微微有些喘息:“这样的无礼,难道是藐视高祖皇帝么?这如何可以忍耐!”

  说到最后一句,少年声气稍重,一时喉咙做痒、连声咳嗽,呛得满脸通红。但没有关系,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酒井氏也完全明白了——彦根藩、萨摩藩藐视高祖与否,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热衷海贸”;什么叫“热衷海贸”?以现在的惯例,无非就是纵容倭寇,四处劫掠而已!

  既然这么热衷于支持倭寇,那这两个藩主就算只是左脚跨出家门,都一定是大不敬的罪名!

  酒井氏只能回话:“上国又待如何?”

  “藐视高祖皇帝,当然只有极刑。”贵人淡淡道:“原本应该从重处置的,但时间应该来不及了吧?客随主便,让他们切腹好了。”

  这几句话还是轻微而又缓慢,几乎不能分辨。但酒井氏却再不复数日之前寸步不让的气势了;相反,他的额头一寸一寸的的渗出了冷汗,背后几乎冰凉一片——没错,现在盘坐在榻上的少年贵人是如此的苍白、虚弱,因为晕眩过甚,甚至坐都有些坐不稳当;实在不能将昨日倾天的大火与之瓜葛起来。但所谓神通广大的魔王,不也是这么个形象吗?虽然外表美善而端丽,足以令众生颠倒魅惑;可一旦触碰到逆鳞,那么魔王必将展现出恐怖狰狞的忿怒相,以劫火焚烧整个世界……

  没有人可以拒绝魔王的命令,所以酒井氏只能低声下气的恳请:

  “上国何不发发怜悯呢?我听闻上国的天子处处敬天法祖,都是以仁孝治理天下,何必多兴杀戮?”

  “敬天法祖。”贵人打断了他:“如果敬天法祖,就要效法高祖皇帝与太宗皇帝的举止,你们愿意么?”

  酒井氏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即使偏远如东瀛,也是听过朱重八与朱老四当年赫赫之威名的;以这两位当年料理外藩的手腕,所谓“切腹”云云,还真算是当今飞玄真君仁孝为本,格外的网开一面了。

  “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还是会按时到江户城的天守阁祭祀列祖列宗。”贵人轻轻道:“你们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准备……当然,祭祀是很严肃的,既然祭祀的是高祖太宗,随行者当然要有朝廷正式承认的身份,否则礼法上绝对交代不过去。”

  酒井氏心中一沉:“上国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贵人咳嗽道:“能参与祭祀的,只有太宗皇帝亲自册封过的日本国王,其余人物,我们是不能承认的……对了,日本国王呢?”

  ——日本国王?如果酒井氏的记忆没有差错,太宗朱老四皇帝时,册封的那所谓“国王”,其实并非天皇一脉,而是当时的足利幕府吧?

  所以,问题来了:现在还有足利幕府么?

  酒井氏的脸勃然变色,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18章 逼迫(已经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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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井氏带回来的消息在幕府内激起了广泛的恐慌,以及不可言喻的惊悸——大家都明白,昔日大安太宗皇帝所册封的“日本国王”, 已经是流落殆尽绝不可复起了;在战国时代之后,东瀛一切的权力转移,当然都没有征询过对面大安的意见。如今百余年的一笔烂账, 又该怎么计算?

  按中原的礼法,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态度疏慢要谦辞卑礼请求上国的谅解;往大了说就是乱臣贼子居心叵测,视太宗皇帝的册封如无物——到了这种地步, 估计黑船上的使者也就只有恭行天讨, 费心帮东瀛换一个国王了。

  至于换一个什么样的国王嘛……如今江户城内名流济济,不到处都是居心叵测的大名藩主么?

  这是中华上国惯用的以夷制夷的手腕, 抛出册封的名位作为香饵,引诱藩国的势力彼此厮杀,决出最强力最凶悍的忠犬。作为一衣带水数百年不共戴天的邻居, 东瀛当然深知这种手腕也坚决防备着这种手腕,为此开发出了大量的学说来消解上国册封的神圣性;但现在,现在, 黑船的“火箭”从天而降, 一切消解中华神圣性的理论就只能算是狗屁了!

  汉学家们呕心沥血辩经数十年,不如黑船一声炮响。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也不知是谁泄露了情报,抑或这个情报根本无法封锁。酒井氏返回后不过两个时辰, 上国使者有关“日本国王”的言论已经四散流布, 并在江户的外藩大名心中激起了不可揣测的涟漪——往日里幕府兵强马壮,涟漪也只能是涟漪而已;但如今, 将军辛苦调来的精兵在城外付之一炬,幕府颜面扫地, 实力已经大大挫伤;而那位有权力决定“日本国王”归属的上国使者,则似乎比神魔更为强大,更为不可揣测,完全有资格左右东瀛的局势。

  幕府失鹿,天下共逐之;这样的香饵,谁能不喜欢?

  因此,仅仅半日之后,洞悉形势的聪明人便果断投下了筹码。西国等强藩的大名雄心勃勃,当日便派遣使者献上了清水及各种珍贵的果蔬,抢先表明了态度;而上国的贵人居然也给了他这个脸面,不但让士兵收下了贡品,还赐给使者两匹绢帛,奖赏藩主们殷殷的忠贞。

  这两匹绢帛可就实在是捅了马蜂窝了。所谓上洛大舞台,有梦你就来;东瀛百般短缺,唯独不缺野心勃勃的妄人。如今上国以东瀛三岛为饵料,天下强藩怎能不试一试成色呢?反正来都来了,大家也不是出不起这点本钱!

  于是乎,自第二日伊始,众多藩主心有灵犀,几乎是穷尽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切财物,开始络绎不绝的派出使者向黑船进献贡物。小小的码头门庭若市,往来运输的船只云集于大船之下,流水一样的输送着各色珍物,四海八方无不囊括。上国贵人亦来者不拒一律赏收;部分势力强盛的藩主,甚至被邀请到船上的密室中小聚——至于具体商讨的是什么,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被强力弹压的大名们居然绕过了将军直接与黑船往来,这无疑是对幕府权威赤·裸裸的挑战。往常这样的罪名已经足以减封改易乃至于赐令自尽,但一日之间天翻地覆,历代将军花费数十年所建立的威严扫地俱尽,大名们公然逾越法度,俨然是中枢崩溃、地方坐大,战国乱世重现的征兆了!

  这样的无礼当然激起了极大的愤恨。位高权重的家臣们聚集于天守,异口同声的痛骂强藩们的无耻背叛,绞尽脑汁的筹谋着如何在此次风波之后畅快淋漓的报复这些吃里扒外的杂种。

  家臣们与幕府休戚相关,一旦事有反复,绝无侥幸逃脱的可能;因此怨怒激愤,詈骂出的言辞相当难听,揣测的计划也极为歹毒。尽管如此,在众人狂怒不止的极口辱骂中,仍然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某些要点——比如说,到底是谁横空出世,诱骗得原本驯服的大名们一反常态,竟敢悍然背刺幕府呢?

  大家都知道原因,但正因为大家都知道,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公然提及这头屋子里的大象。高僧酒井氏的谈判是失败的,但即使在几场失败的谈判里,要人们也敏锐察觉到了某些可怕的细节:比如说,黑船一定在东瀛安排有某些隐秘的情报渠道,否则不可能事无巨细,连幕府兵力的细节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情报渠道就有泄密的可能;如果不想哪天醒来兜头就是一发地狱业火,那贵人们还是要尽早学会口齿清净,懂得尊重上国为妙。

  不过,这样绕来绕去含糊其辞的斥骂,与其说是议政,倒不如说是玄谈。他们要思考的黑船居然是某个不可定义不可揣测亦不可讨论的对象,简直听起来都像是个绝妙的怪谈素材,只适合将来敷衍为玄幻文学,而非政治议论。这种纯粹扯淡的话题往来了数圈,盘坐在中间的将军终于忍耐不住,抬头示意侍奉在侧的酒井氏发言。

  身为江户德高望重的僧侣,酒井氏的身份颇为特殊,即使时局紧张至此,依旧可以自由往来于大名的府邸。但正因为如此,酒井氏所探查到的消息才不妙之至。

  “贫僧曾劝告诸位大名,请他们安分守己,不要中了华人的挑拨。”他叹气道:“但大名们态度暧昧,言辞颇为可虑,都以为幕府约束太严,不如徐图将来。”

  这句话已经尽力说得委婉了。实际上诸位跋扈大名的态度远没有高僧转述的这么温和。他们这几十年来被幕府竭力弹压受创惨重,淤积的愤恨实在无计其数;哪怕明知道黑船抛下的香饵中藏有钩子,也很难抵挡这个打压幕府的诱惑。

  没错,即使讨得了黑船的欢心也未必能坐稳天下人的位置,所谓明牌册封之“日本国王”,多半只是中原的傀儡。但大家被幕府将军摧折羞辱,又何尝不是困守江户的傀儡?

  同样是狗,与其做幕府的狗,不如做大安的狗!以现在的局势,能做大安的狗就已经是最大的荣幸,不像有些野狗,跑来跑去都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谁!

  黑船不来我们当傀儡,黑船来了我们还当傀儡,那黑船不是白来了吗?

  将军胸口起伏,几乎被气得面色苍白,终于绷不住那种不动如山的风度:

  “他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恩惠的吗?真是一群逆贼!难道我就要坐视他们败坏天下的基业?”

  家臣们战栗伏地,不敢抬头;生怕将军随意迁怒,又怕自己开口附和,无意间说出什么得罪黑船的可怕言辞,葬送全家的性命(说实话,后者可比前者恐怖多了)。将军喘气片刻,终究还是无奈开口:

  “法师以为如何?”

  “贫僧以为,精兵既败,实力亏损;眼下实在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酒井氏合掌道:“不妨且与黑船周旋,只要能得到上国的允准,也可以暂且稳定局面,徐图将来。”

  “与黑船周旋?”将军不觉惨笑:“对方如此凶暴,还有周旋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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