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还是懵的, 紧接着又听窦理说到：“你之前被污染，因为污染值过高而异化, 目前只有医疗舱能缓解异化趋势。”
“但，只能缓解，无法消除。这片区域已经变成诡异世界副本的一部分，只有彻底离开这里才是唯一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窦理将在上个副本中了解的真相简化告知，这次她换了一种方式劝说引导，“我会帮你，只要你想离开，没有东西能阻挡你。”
在暖热的紫外线烘烤下，艾琪内心流淌过一股暖流，她鼻尖忍不住发酸，但嘴上还是颤颤巍巍憋出了一个词：“高等公民……”
“我不是高等公民。”突然地，窦理笑了声，她调出智能管家t将那天文数字的欠债展示给艾琪看，“按照联邦法律，我现在应该是……六等公民？”
科学计数法式欠债数字让艾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都管不了什么身份什么尊严，磕磕巴巴声音僵硬：“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人能欠出天文数字的债还能好好活着啊？
已经习惯这倒霉一切的窦理无所谓道：“唔……黑羊的故事你听说过么。”
“只要打破原有的规则，那么这些莫名其妙欠的债都不算数。”
窦理的眼睛一直有种魔力，将艾琪的心神牢牢抓住，来自近千年前等级并不森严社会的她，脑子里完全不存在联邦规则的束缚：“同样，你能改变规则让住户在门口画上圈，也能改变清洁工的身份。”
“我……”艾琪嗓子干哑，分明还泡在暖和的液体中，她攥紧了拳，在窦理的注视下第一次做出从未实践过的决定——
“我辞职……我暂时不想……再做这份工作了……”嘴巴里还残余着恶心味道，艾琪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之前的十小时里她无数次在垃圾口前挣扎过。这次的泪水融入浸泡全身的液体里，让她看起来不似之前狼狈。
窦理暗暗松了口气，又看了眼时间，语气温和：“先别提交辞职申请，再休息三分钟后我关闭医疗舱。”
“……好。”
艾琪略带哽咽，静静躺了一会儿后又突然闷闷发声：“其实我并不讨厌这份……工作。”
“只是暂时不想做了……”
焕然一新的公寓大楼会让她心情不错，收拾无比整洁的垃圾房小屋也表明艾琪并不是自暴自弃厌世之人。
看过日记的窦理默声不语，不经意地瞥过一旁闭嘴缄默却一直在注视这一切的辰昼，她轻轻嗯了一声回应艾琪，直到两分钟后将这位疲惫的女性从医疗舱中搀扶出。
在艾琪从医疗舱起身后、看见旁边畸形男性的瞬间，差点心肺骤停又倒了下去：“怪……怪物！”
幸好她之前见得多了、也麻木了，尽管怕得要死还能手脚并用扒着身后墙壁爬动蛄蛹。
“你好，艾琪女士。”辰昼的亲和力和安全感近乎体现在方方面面，一下子就让受惊人员炸裂的心跳缓和下来，“我是辰昼，异诡局行动组特派队队长。”
艾琪：“你们俩……”
“是，我们是同事，专门为了解决这个副本才进入这里。”窦理的一句话既糊弄过艾琪，又给辰昼解释了自己的伪装。 后者心下了然，在普通公民面前伪装官方身份更容易获取信任，他点了点头应下：“这位是我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