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看着满脸兴奋的杜若：“……你怎么还在这里？”</p>
杜若：“……婢子这就去劈柴。”</p>
杜若走了，楚云歌却不得不承认，杜若说的对。</p>
从前是卿尘公子时，卿尘就如此出了名的君子好人，性格也好，抱有同理心，所以才那般受欢迎。</p>
不止是女子喜欢，他在世人中口碑都很好，遇到处境艰难的读书人人家，能帮的他都会相帮。</p>
处在绝望中，遇到卿尘这样的人，是怎样的幸运，说救星也不为过。</p>
成了卿尘大师后，他也没变。</p>
他不是偶像剧中只对女主好的人，甚至可能会被诟病成中央空调。</p>
以前年轻的时候，看偶像剧就想找只对你好的人。</p>
但长大了见得多了，就会知道，不管男女，不管是结婚还是交朋友，找一个本来就是好人的人才是最好的。</p>
如此即便婚后不爱了，他也会对你好，也不会害你。</p>
卿尘就是这样不管是交友还是成亲，都可以相信的人。</p>
被楚云歌高评价的卿尘，看到莲花院等待他的女医师并不意外。</p>
“放心，殿下没有直接小僧要人。”</p>
女医师松口气：“主要我也没伺候过贵人，怕说话直，惹怒了公主。”</p>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大师，殿下心血不足，气血两亏，脉象缓涩，不知为何是元气大伤且伤了根本，恐寿数难长。”</p>
这也是她之前不敢答应的原因之一。</p>
公主那样的身体，她不敢留下。</p>
卿尘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消散。</p>
“寿数难长？”</p>
怎么可能呢，虽然早就看出公主身体并不好，但怎么就寿数难长了。</p>
那个和他侃侃而谈，贵为公主却能懂普通人处境的公主，怎么可能……</p>
他摇头：“不可能。”</p>
女医师蹙眉：“我也觉得奇怪，那般金尊玉贵养着，身体怎会亏成那般，她如此疼就是因为身体实在太弱。”</p>
“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有孕，就是寿命也……按理那些太医都看着调理着，实在不该，所以方才我并没敢多说。”</p>
女医师问：“大师，要不要告知殿下？”</p>
卿尘顿了一下：“我想想。”</p>
“是。”</p>
片刻后，卿尘出声：“能调理好吗？”</p>
“难，如果好好配合爱惜身体，可能能调理好一些。”</p>
“调理好就可寿终正寝吗？”</p>
女医师摇头：“不是，就是多活些年……”</p>
她后面的话，在看到卿尘的眼神后，咽了回去。</p>
她算是早早跟着卿尘做义诊的，这么多年，不管遇到多无语多让人生气的事，卿尘大师都很少动怒。</p>
直到今日。</p>
女医师噤若寒蝉：“我不知为何会如此，但也可能是我医术不精，找到更好的大夫就好了。”</p>
卿尘收回目光，他知道他迁怒了，道歉让女医师离开了。</p>
女医师跟着他走南闯北到今日，今日能被他找到给殿下看诊，医术又怎么会差。</p>
卿尘枯站了半响，一直跟随他甚至跟着他一起剃度的净心，一时也看不透他想了什么。</p>
倒是并没剃度的小厮守志，隐约窥见了几分真相。</p>
在卿尘枯坐后又去寝殿看望殿下时，又确定了几分。</p>
但守志眼底只有忧虑，世人只知道主子注定是当佛的，不成佛变成魔，破戒有不祥之兆。</p> 却不知道空释大师还说过成佛前，主子还要经历情劫，渡情劫的结果，或成佛或万劫不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