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诺登第一天晚上的交流算是弄清楚了一些问题。
知识的进步带来了新的知识的需求。
如果让龙之介弄明白了职业人的力量来源是支撑之海。
那么阻隔在这中间的秘境污染就应该被拿走。
龙之介在又一天晚上就这么和诺登聊起来。
而诺登告诉龙之介：“你的想法很疯狂。而且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
“任何污染都是神明留给这个世界进步的力量，我们因为收集了神明的污染从而成为了神明。这就是魔药的本质。
“秘境，暗素都是神明污染，相当于神明的残像。
“而支撑之海则是真正的神明，象征着真实的神力。
“支撑之海提供着源源不绝的神力维持着神明的多面孔残像。
“而污染都如此的恐怖，那么你直视神明，盗取神明的真实力量，将会是如何的可怕？
“问题不是你能够拥有支撑之海的力量，你如果追求力量，应该想办法扫除自己心中的污染。
“每一个职业人都是因为过多的在乎神明的污染力量，乃至于直视神，盗窃神力，或者触碰了神明本身，最后成为了被污染变化的可怜生灵，成为了污染者，成为了邪魔徒，成为了怪物，成为了疯子。
“他们不是缺少力量，而是使用了寻常生物不能拥有的力量。
“如果你想要拥有力量，就要让污染为你所用，进而抬高自己，让自己成为神明死后的神明之躯”
龙之介思考着这些事情，仿佛是领悟过来，如果是这么思考，那么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触及巅峰。
不过当他如此思考的时候，他将会意识到。
自己曾经根本不希望拥有力量，自己也看到了拥有力量带来的诸多烦恼，但是因为成长，因为浸泡在了这个世界上，自己如今也已经成为了他们那样子的生灵。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层面的污染？
龙之介开始意识到，神明有污染，凡人也有污染，而且遵从了别人的污染，相信了别人的神力，那么就将会疯狂。
而那些没有疯狂的——龙之介开始意识到有一种方法不会因为使用神力而疯狂，那就是你本身能够运用神力，把污染变成为自己的资源内容，进而就有可能对抗那可怕的污染源泉。
这是神明的本相。
龙之介比较沉默，而他能够意识到，没有谁可能走得通这条路。
所以诺登像是看穿了龙之介的想法，说起来：“你现在变化很大，但是你似乎意识到了不管怎么变化，都没有逃出去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本质。”
龙之介说：“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是一种身份的难题，身为三维居民为了三维居民着想，身为邪魔徒为了邪魔王国着想，而我现在既不是邪魔徒，也不是龙族居民，我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正在怀疑我周围的一切。”
“与你的交流，让我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那些都可以放下了。”
“无论凡人如何追求力量，他们都还是神明之下的生物。”
“是啊，就应该像是我这样子超凡，才可以不会跳进了那些深渊里。”
“但是我们天然是悲剧的。你我都是心魔人，此生徘徊试炼中。”
诺登说：“你在在理论的转化速度上越来越快了。”
“你现在有几个身份？”诺登问。
“不好说，很多身份都是社会意义，我自己的身份，现如今是披着龙族外衣的邪龙魔，也是披着邪龙魔外衣的龙族居民。我还是一阶职业人心魔。你说，哪个身份最真实？”
“不知道。对于秘术世界，我一片无知。你说的可以磨灭身份的秘术，我从不曾接触过。”
龙之介也是很尴尬。他同样不知道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