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刚出口，林枫就后悔了。
而老奶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迅速挑了一个印着某动画角色的气球，递给了林枫。“你真是个好孩子，祝你好运。”
林枫握着气球，心里却是迷惘。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听了老奶奶的一番苦诉，他只觉得内心一颤。
反应过来时，买气球的话就已经吐了出去。
唉，本来一天留给自己赚钱的时间就少，想着摆地摊估计轻松点。
只是想问问一个能赚多少钱，怎么还赔进去八个数。
我这生意还没开始干，怎么就赔进去了一笔呢？
看到回来的林枫手中攥着一个气球，坐在公园长椅上的肖逸发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拿了个气球回来？”
“谁知道，那个大妈给我说一大堆东西。我开始觉得她挺辛苦的，一个愣神，自己稀里糊涂就给这气球买下来了。”
“这就是条件反射的善意吧，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挺有爱心。”
站上长椅，肖逸戳戳气球，“这玩意的利润应该不少吧。材质这么垃圾，一个保守估计也能赚回几个成本钱。”
“真的？她给我说，利润才两三块。”
肖逸从长椅跳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双手插在兜里，略微仰起头，装出一副看透世间百态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的嘲弄，几分自负的成熟。
“无奸不商。卖东西嘛，不把自己的经历说得惨一点，怎么能骗你这种心地善良的人冲动消费呢？不过，这世界啊，”他摆了摆手，目光仿佛落在远处，轻叹一声，“钱来了又走，人也是来来去去。你看得透，看不透，其实都一样。”
肖逸的语气沉稳，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正向后辈传授人生的真谛。
可是林枫看着他那稚嫩的脸庞，眼底依旧藏不住几分少年的天真，再加上那刻意装出来的深沉模样，林枫终于忍不住笑了。
“别装了，就你这副样子，最多看透个中午吃什么吧。”
肖逸闻言，眼神微微一瞥，故作无奈地耸耸肩，轻轻哼了一声：“你看，说了你又不信。”
抬头看了看飘在头上的气球，林枫苦笑一声：“冲动果然是魔鬼。”
肖逸顺势靠在长椅背上，目光游离地扫过四周，仿佛漫不经心，却又语带深意地说道：“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冲动起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像你，原本出来是为了赚钱，结果心一软，问个利润的功夫，倒先赔进去一笔。”
林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略带幽怨地瞧了他一眼：“你又开始了是吧？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肖逸笑了笑，耸耸肩，依旧懒散地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在脑后。“吃亏是福，以后再见到，少些善心就好。”
放飞气球，这八块钱算是真的打了浪花不大的水漂。
想到晚上孟兴田请自己的一顿饭，林枫不免感慨：
钱在我手上还真是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