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惊恐地叫骂着，射击着，恨不得把噜噜立刻射成肉酱，噜噜的肩膀和脸颊都被流弹擦伤了，但是噜噜毫不畏惧，凶恶地突击着，冲刺着，不断推近距离，一枚接一枚把集束手榴弹投掷出去，引发一轮又一轮爆炸。</p>
这种集束手榴弹算是当年“铁拳”反坦克火箭筒诞生前的应急产品，就是简单的把几枚手榴弹连接在一起加强威力的路数，爆炸威力据说能够击穿谢尔曼或者t34坦克的后装甲，摧毁发动机，但是过大的分量也限制了投掷距离，一个健壮的士兵也往往就能扔个三四十米，等于把自身也暴露在弹片的攻击范围内。</p>
小林的心脏别别跳个不停，拉动枪机的速度不自觉地变快了一些。</p>
当然，他的猎杀速度也在加快。</p>
“咣”</p>
“咔嚓”</p>
一个抱着机枪乱窜的台籍雇佣兵倒了下去，死亡。</p>
“咣”</p>
“咔嚓”</p>
一个端着t91步枪试图闪出来射击的台籍雇佣兵被连同掩体一起打穿了，死亡。</p>
“咣”</p>
“咔嚓”</p>
一个跳着脚骂娘的军官脑袋被打出去十几米远，死亡。</p>
小林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来状态”了，就像是很多老兵描述的那样，手感热了之后，自己也就变成了发射组件的一部分，这个时候杀人效率是最高的。</p>
“咣”</p>
最后一枚12.7mm弹和噜噜的集束手榴弹几乎同时飞了出去，被爆炸的火球整个吸了进去，不知所踪。</p>
但是小林确信，自己绝对击中了目标，而且还是个军官模样的家伙。</p>
四枚集束手榴弹的爆炸威力在战场上清出了一大块空地，疯鼠雇佣兵们一下感觉眼前透亮了，空旷了很多，因为噜噜面前能站着的活人都被她炸死了。</p>
“嘿嘿，就这点水平也敢出来混饭吃。”</p>
无线电里响起噜噜得意洋洋的声音，就像是咬死对手，欢乐地摇着尾巴的小斗犬。</p>
华裔雇佣兵那边，一个人影在卫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起来，愤怒地低吼着。</p>
“兄弟们，冲啊，杀光他们！”</p>
是齐哥，这家伙竟然还没死。</p>
残存的华裔雇佣兵的士气重新鼓了起来，连伤员也拿起了枪，拼着最后一口气向对手发起了冲锋，后卫部队被炸得精光的台籍雇佣兵们慌了，崩溃逃亡，菜头吼破了嗓子都没用，自己也被卷进了乱军里，一起涌出了城外。</p>
华裔雇佣兵们聚集了起来，每个人都是血淋淋的，有十三人永远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其中包括肥狗雇佣兵团二把手，三哥。</p>
小林过去接洽的时候，三哥已经被收拾了起来，他的表情里还透着迷惘，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这让小林的心里格外不舒服，伸手想把他的眼睛合上。</p>
“算了，不用试了，我之前已经弄了好几次了，都没用，”齐哥在一边狠狠吸着一根香烟，“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吧，毕竟就那么死在了他以为是‘自己人’的人手里。”</p>
“或许是尸体有点变冷，肌肉僵硬，用取暖器过一下就好。”</p>
小林假装没听见一样切了个话题。</p>
齐哥摇摇头，小林注意到他伤口位置的绷带还在不停渗血，状况并不太妙。</p>
“齐哥，我们这儿有军医，要不你先去……….”</p>
“不，谢谢你的好意了，等我先把这里要紧的事做完。”</p>
“有什么要紧的……….”</p>
小林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只见在街道上，三四个华裔雇佣兵正以街上的路灯为单位，拉起粗麻绳，把一个个俘虏给挂上事先牵好的绳套，俘虏们惨烈地挣扎着，被堵住的嘴里发出牛一样的嚎叫。</p>
“拉！”</p>
齐哥一声令下，十几条绳索都被拉了起来，俘虏们就挂在上面苦苦挣扎着，大概四五分钟后，逐渐没了声息。</p>
整个过程里，所有华裔雇佣兵的眼神都是冷如冰霜，没有人同情，没有人告解，一切都是处刑一样冷酷决断。</p>
齐哥看到了小林错愕的表情。</p>
“小弟，你是个好人，但是这一次我们学到了道理，你也应该学到，不是和我们流着一样血的，就是同胞。”</p>
(本章完)